也不是中医,而是中药。
中医、中药二者是完全可以相提并论的,中医不必多说,没了中药,中医还剩多少价值,就很值得商榷了。
道地论、有效成分论,李胜利自然也是支持前者的。
如今药山有了,药铺也有了,铺开来之后,他李胜利才是真正的医界霸王,现在不过是众人捧出来的而已,具体有多少含金量,这茬也是没人清楚的。
药材公司,终是要退出市场的或早或晚而已。
随着市场的发展,药材市场的定价权,也将会从药材公司手里易主。
现在的一毛、两毛、三块、五块,对药农而言,越往后收益越不及预期。
药材公司,也会被市场一步步的逼着退出的。
之前的二百七十九倍只是开始,将来的野生道地药材,也必将是天价,保命的玩意儿,价格太低,也不符合市场规律不是?
如今对部里而言,中医有尾大不掉之势,对李胜利而言也是一样。
人有千百种,医书典籍也有千百种,以返本归源的成果,跟名老中医的向死书,李胜利还不足以给医界立规矩。
如今道地药材的八大产地,已经被他承包了下来。
过些年药材公司退出市场,各大老号取而代之后,李胜利在中医界的话语权,也会慢慢的稳固。
老号新开的真正目的也就在这里了,药铺、诊所代为熬制药剂,也是将来必须要走的一步。
缺了中药,中医不是中医,缺了熬制这一步,中药也就不是中药了。
以熬制简化病家那边的繁琐,虽说对药铺对中医诊所而言,增加了风险,但实际增加的还有中医的口碑。
只要医理不变、药性不变,中医大传承的基础就是稳固的,也就不是任人取缔的了……
“李先生,谋划是好谋划,只是中医是中医,药工是药工。
药工虽说依附中医、药铺而活,但药工的活计,中医未必趁手呐!
一个鹤年堂,能培养的人手有限。
别说遍及地区了,现在这点人手,能不能出了四九城都是问题。
再有,李先生,药材虽有道地之分,但自唐时,能治病的可不止有道地药材。
药铺的几百个药屉,道地与否全在伙计一张嘴上。
您想将药铺开遍全国,道地与普通不做区分,只怕再多的药铺,也会被下面的伙计吃干抹净。
熬药、开店只是小节,如何不被伙计吃黄了铺子,才是您现在该想的。
如今我老汉还能看住了京中店铺,可我老汉今年七十多了,即便能活到一百,又能怎么样?
如今的城里,那个老号不是穿了百十年往上的?
人一时一变,铺子百年不变。
鹤年堂的历任东家,保不住铺子,首先的一点就是管不住人。
说句难听点的,如果我老汉当年多些歪心思,公私合营的时候,东家可能就是我老汉了……”
与中医相比,药材这行当的水就深的厉害了。
在秦葛根看来,药材行深的也不是行当,而是正经的人心。
他从一个学徒成为二柜,不说江湖上的人心如何,单是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伙计,他就见了,也处理过不计其数。
“秦老,这有什么难的?
分柜放药好了,道地药材一柜,普通药材一柜,替代药材一柜。
再做一本台账出来,各大药铺的坐堂医,也可以在一旁监督。
虽说如此依旧难免出问题,但有了问题解决就是了。
将来,厘清药性,也是所有中医师们的任务之一。
药铺开了,首先要对各地的中医师、赤脚医生敞开大门。
多半人总归还是可用的,真要是因人废事,那咱就啥也不用干了不是?”
听着李胜利简简单单的步骤,秦葛根也点点自个儿的大秃瓢。
这事儿别人来做,只能说是空口大言、纸上谈兵,但对李胜利这个医界霸王、江湖大豪而言,处理可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初时立好了规矩,怎么也能用上二三十年的。
他秦老汉也不可能再活二三十年了,一代新人换旧人,那时节的事儿,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先生到底还是先生。
李先生,中药炮制所那边的人手,我还是要借调一批的。
您在城里有学堂,不妨再开药工一科。
药工变中医艰难,中医变药工就简单多了。
学了药工的活计,一些医师的手艺,说不定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事儿,您看的清亮……”
秦葛根的奉承话,李胜利权当听不见的。
这外表粗犷的老汉,也是如今药铺字号之中,难的一见的高人了。
瞅了一眼站在药柜附近,不时轻耸鼻头的秦小葛,这就是老秦头的本家孙女了。
秦葛根过继这个孙女的目的,跟院里一大爷易中海的目的差不多,无非为养老而已。
之前在山中、城里交替住着,闲来无事的秦葛根,差不多也将一身的技艺,传给了孙女秦小葛。
不说药工的本事,仅是外家的拳脚本事,在武行大小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