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阴险歹毒、无情无义,但做的许多事都是对的。
坏人做好事,才是魅力最大的地方。
“你这人,坏的就差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了。
可为什么却能逍遥自在?”
这也是王瑜好奇的地方。
就按李胜利跟弟弟王前进,在风雨里做的那些事,毙他们俩一百次,都不会冤枉他们的。
“做对的事儿呗!
有人想我死,但更多的人愿意我活着,就是我能自在的原因了。
但自不自在,除了我,谁又能真的清楚呢?
你瞅我的头发,我这年纪的,许多人都还没结婚呢!
我呢!
华发早生了……
再者,那些个倒霉蛋知道我是谁吗?
我这人从来都不去直接做事的,那些个苦主,要找也该找你家老王跟王前进才对!”
听着李胜利的无耻解释,看到他拨开的头发里,真的多了不少晶亮的发丝,王瑜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想想也是,操这么大的心,能一点代价也不付出吗?
李胜利的白发,他起初也以为是用脑过度,但见到弟弟李建设的白发之后,他也就知道了,这无非是少白头而已。
只是李胜利这边一直留的是土改头,两鬓无发,头上的零星白发,看着就不怎么显眼了。
乌发的药剂、该补充的营养他都试过,效果都不是很明显。
这可能跟抽烟有关,也可能跟精神紧张用脑过度有关,也可能是跟前期的营养不良有关,但用药不起作用,多半还有遗传的因素。
所谓医不自医,说的就是这些个找不出原因的病了。
这类少白头,许多人过些年就好了,有些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医不了的病多了,但对比西医,中医这边三千年积攒的病例、病种,也是极为丰富的。
少白头这类理由,李胜利就不好跟王瑜说了,说了自己的作用也就小了。
“你这人,总要顾念一下自己的。
健康,只能是自己留给自己的。”
见客座的王瑜,有些感动了,李胜利抬手说道:
“打住!
你来也不是可怜我的。
告诉王前进,最近只在关口附近活动,我不联系他,不要回来,也不要离开关口附近。
你要是有朋友在乱蹦跶,也给他们说一下,差不多就成了。
不要等到鸡飞蛋打的时候,觉着自己委屈……”
撵走了眼里带上水光的王瑜,李胜利这边继续自己悠闲的日子。
许多事,做起来也真是很难,翻船这事,从事发到完结,一直到了来年的八月份。
老王那边,也是如李胜利说的一般,做起了酷吏。
上下拎着也不知道摔打了多少遍,按照李胜利的说法,误伤肯定不少。
但涉及到了一个厂子,小百十人、中几百、几千人,大几万人的生路。
面对汹汹而来的市场,哪有时间给他们转变观念?
很简单的道理,能者上庸者下,既能保证厂子的生路,也能让新提上来的素质过硬。
等到厂子无以为继的时候,上来的那些,可就不知道是人是鬼了。
老王那边发了狠,老杜这边做事更狠,处理事情的时候,无非秉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
有人想留体面,老杜这边也干脆,直接杀了了事。
讲情面、讲规矩、讲道理,老杜这边一概不听,只是拿出法条说事儿。
懈怠的货色,迎来了一波倒春寒,市场也是一样。
考核、承包之下,增产增效之中,资源产出的瓶颈,很快就出现了。
石钢这边连年增产增效,今年上面却开始准备让他们缩量减产了。
数字一出就是几十万吨的量,这在之前也是不可想象的。
但几番争执下来,秋末冬初的时候,终是让石钢等企业,艰难的渡过了这一年。
但来年的缩量减产,可就是板上钉钉了,石钢这边缩量三十六万吨,已经出了具体的数字,那就是改无可改的局了。
除了减产缩量,还有不准私人买汽车的事儿,也抵定了。
煤铁石油的缺口越来越大,只能先从无关紧要的方面下手了。
许多时候,个人都是被大潮所裹挟的,有人说,这是时代在背后敲响了大鼓,这道理李胜利也认。
但有认的,就有不认的。
轧钢厂的李怀德,就是不想认输的那一个。
还是老地方、老熟人,马店集大食堂的小院里,李怀德抿了一盅李胜利自己泡制的参茸酒,说道:
“胜利,那咱们的汽车就不卖了?
五千块的车,一辆两千块的利,我想不明白?
咋就不让私人买了呢?”
听着李怀德的质疑,李胜利一样抿了一盅药酒,说道:
“利用公家渠道,将工业品销售给私人、小户。
说的就是你老李了。
既然是供销社的渠道,供销社又是单位,先付钱,将车挂在供销社不就成了?”
轧钢厂的工业垃圾们与众不同,销售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