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怎么推却是个问题,就现在的状况而言,从城里到乡下的知识青年还是有优势的。
就自学的理解能力而言,城市里的下乡青年很有优势,再者,农村的青年守家在地的惯了,真有这样的机会,怕是也没下乡青年返城那种欲望迫切,两厢一比,这就有差距了。
在自训班这边,能跟李胜利商量事的人不多,王前进是一个,蒲老只能算半个,因为人家也有立足点的,至于剩下的一个,那就是最近越活越年轻的柳爷了。
找来柳爷,看到山羊胡只续了半截的老头,人过六十还能活的精壮的,李胜利也是头一次见实物。
“柳爷,您悠着点,不能练别去硬练,厥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人的反常必然是有原因的,五六十岁健身,身体能越发精壮的,他是听过,但真是没见过实物,跟柳爷对面之后,李胜利上手就要给老头诊脉。
“天天不着家,回来了就气我不是?
显着你本事了,用不着,蒲老头天天给我脉诊,错不了的。
我看倒是要歇一歇心力了,别耗费过甚,将来不得寿字。”
一把打开李胜利要摸向他脉门的手,对于自家的传承人,柳爷这边已经一点要求也没有了。
儿子一生就是一对双胞胎,说给也真给,偌大的一个自训班,也是这位柳家的传承人在顶门立户,老头对于传承、对于老家儿,如今都是没有遗憾的。
至于家里,续弦的张家寡妇是精明能干的,过继来的儿子张定国,也是乖巧听话的,还有一个养在山上村吃奶的柳家大宝贝,如今的柳爷还真是别无所求了。
“一辈人干一辈人的营生,我这遇上了,还上手了,干到了现在,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柳爷,函授班的人也上来了,您看能不能给家里再找几个传人?
柳家源自温病,温病自南而来,如今的柳家传承,还是有些人丁不旺啊!
我看不如零零总总选上几十个南地过来的青年人,入门之后,授以温病传承,让他们再回南地,为柳家传承开枝散叶。”
听了李胜利的完备,柳爷呲牙一乐,他也早就有这么个模糊的想法了,继子张定国,李胜利过继来的大宝贝,既算继子也算继孙,这俩以后撑柳家门户,还是显得势单力薄了。
柳爷之前想的是充斥一下京中柳家传承,没想到,自家传承人想的更远,想要提前布局于南地。
只是,之前自训班里的这些货,虽说背功不错,但尽是些街面上混荡过的杂碎,对这类人,老头不是很待见,虽说也见过几个差不多的,但人数还是太少,也就按下了这茬。
“小爷,您是说这次函授班来的新学员?”
想着最近来的这批憨厚青年,柳爷这边点了点头,早前医家择徒,也多半不要城里孩子的。
与村里出来的学徒相比,城里的孩子多了精明,少了踏实肯干,学中医是要下苦功的,少了踏实肯干,也就是没了韧性,这就很难在医路上走的远了。
当然这话也是分两头的,农村出来的学徒,不出徒不发钱,有口饭吃人家也就满足了,城里的不成。
“嗯!
之前因为局势,因为港城治疫的事,耽搁了函授班年余的时间,现在看来,这年余时间,还是要的。
这两天我也摸过底了,在背功上,这些函授班的学员真的不比老学员差。
我想着,平衡一下函授班学员之中,下乡青年跟乡下青年的比例,乡下七成,下乡的三成,应该于大传承还是有利的。”
函授班的事,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原因,耽误了年余,这批新学员本该在杜娇阳生下头对双胞胎的时候入学。
这里面虽说有遗憾,但也不算是遗憾,起码这一批上来的函授班学员,基础还不算差。
“小爷,这地界就是您说了算,您还想个六啊?
想让谁来,就让谁来;不想让他们来,就不让他们来好了。
这许多事啊,就是这样,您想的多了,他们也不知道不是?”
对于自训班的话语权,柳爷还是很自信的,在这一亩三分地,自家传承人说成,那就是成,说不成,就是真成也是真的不成。
“柳爷,话不能这么说,事关大传承,有些私心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做的差了,下乡的青年闹腾起来,也不是咱们这样的细胳膊细腿可以平复的。
就基础而言,我觉着城里的青年还是占优势的。”
听到李胜利的担忧,柳爷三角眼一眯之后,说道:
“小爷,您这个担心我看就是多余的。
您直接让上来的这批人穿上军装,好好吃上一个礼拜,再让他们回去一趟好了。
无非路费也不用花钱,就让他们跟之前的赤脚医生一样,带着教材下去。
他们这一来一回,函授班名额这事儿,下边保准打破头,如今这肚子可不好糊弄。
有个发衣服还管饱的地界,下面的人就是挣断了命,也会拼死往上爬的。
我看您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就城里这样的货色,下去了他们该是不成还是不成。
上函授班真成了挣命的营生,您就坐在了营里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