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也不是轻易能买到的,院里没灯、夜里有些黑,也看不出小院的规制。
进院之后,推门而入,屋里的官帽椅上坐着一个老妇,守着一盏蓝色的琉璃油灯,这路玩意儿倒不是古董,而是创汇的工艺品。
油灯都能用这样的,这家也是讲究了,可能主人家买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在落难的时候用到吧?
“人在楼上……”
扫了一眼李胜利胸前的军星,不用开口,老妇人就给他指了路。
李胜利也不言语,带着杜娇阳就上了二楼。
“老李,我认识她,宣传画上的……”
伸手拿过药箱,李胜利直接用动作打断了女混子的惊诧。
上前看了看身旁一样点着油灯的病家儿,扫了几眼之后,就把手伸向了她的双腿。
“轻微骨折,问题不大,这是同仁堂的接骨丹,最好用温水化开服用,药效能好一些。
这是一瓶白药,可以吃一点,祛伤痛的。
接骨丹每天早晚各一粒,我给你的药吃完,也就能下地了,会疼,但没什么问题,不要长时间站着、走路就好。
三月之后就无碍了……”
简单看了一下伤者的情况,李胜利就给了医嘱,并从药箱里拿出了相应的药散,放在了床头。
“先生,之前不知您的来意,我误会您了。
如今我身无长物,角落里那一堆废纸,有几幅齐大师的画作,那些人不认识,就丢在了那里,作为诊金吧。”
放下接骨丹跟白药,床上躺着的伤者,这才开口说话,闻言,李胜利也不犹豫,起身拿起油灯,就在废纸堆里挑了起来。
除了十几副没有装裱的画作之外,剩下不是报纸、海报,就是戏服的设计图,随手捡了几张戏服的设计图包起那些画作,李胜利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能不能带我离开这……”
“老李……”
听着两个人的诉求,李胜利也没接话,只是对着杜娇阳招了招手,就下楼离开了院子。
“老李,那人是……”
“闭嘴!
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走!”
打断了想要解释的杜娇阳,李胜利带着她就上了王前进的挎子,示意一下,继续去下一家。
“姐夫,刚刚那户人,你跟山神爷对一下,将人送到马店集吧。
治伤的时候,收了她十几份好画,也算是缘分了。
这事儿你不要插手,让山神爷的人去办……”
用手敲了敲杜娇阳拿在手里的纸卷,李胜利也给了她交待。
没有病家的诊金,没这十几份画作,李胜利就是个义诊的,接了人家的诊金,最起码的一点,就得给人把伤治好。
坐着挎子,在城里转到街上没什么人了,看了七个伤者,李胜利拍了拍骑着摩托的王前进,示意打道回府。
街上没人了,可不意味着安全了,现在这年月,派出所的遇上溜门撬户的毛贼,让你站住你不立定,可是直接掏枪就打的。
遇上战场上下来的,可不定是打腿还是打后心,顺手了,说不定直接就给你爆头。
一路上走下来,李胜利又收了三家的诊金,一块羊脂玉佩、一个翡翠扳指,还有一块欧米茄金表。
收了诊金的,不管伤的轻重,李胜利还是如收画的那家一样,接诊到底,病家都会被肖虎接去马店集好好看护的。
在院外跟骑着挎子的王前进分别,李胜利轻叹一声,就进了他跟杜娇阳的新家。
“老李,那些人……”
一路上被自家男人几次打断,这次杜娇阳说话也就说了半截。
“随缘,对我有善念的我就拉一把,当然,这得是能拉的,拉不动的那些,我也没招儿,比如陆总那位。
这些事,你看着就好,不要开口说话,也不要点破人家的身份,点破了,许多事就不好办了。
喏,这是你的跑腿费,应该是正经和田羊脂玉的,玉养人,这玩意儿可不是便宜货。
这块欧米茄金表不错,就是我的跑腿费了,扳指算是王前进的。
那十几副画,咱们留下一半,剩下的连同那几张戏服的设计图,等人到了马店集就给人送回去,就当是她的体己钱了,给她说轻易不要再出手了……”
没跟杜娇阳细谈什么,分好了东西之后,李胜利也不客气,直接就把那块欧米茄金表揣在了兜里。
“老李,领导不是让你义诊吗?
你收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
拈着另一个女病家从脖子上摘下的羊脂玉佩,杜娇阳没敢直接挂脖子上,而是带着忧虑问到。
“我就是在义诊啊!
东西是庇护他们要用的,他们到了马店集吃喝拉撒睡都是我的了,不给我钱,我也不会轻易送他们过去的。
这些只是定金,归还第一家一半,那是因为她给了我一个开门红,按照画作的实际价值算。
十几副齐大师的画,现在也不值两千块的,跟我兜里那块欧米茄金表差不多的价。
等以后,我还会跟他们算个总账的,有些事咱们不能凭着热血做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