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才的培养成本可就太高了,不谈钱粮的花费,单是一个时间成本,谁家的大人忍心让孩子上半辈子学呢?哪家单位又敢开这样无底洞一般的医专呢?
“许多事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看着场内起身的老者,这话本该说好高骛远才对的,人家这是给留了面子。
“这事我们是赞成的,就是不知上面怎么说,部里跟司里能同意吗?”
这就是软钉子了,如此巨量的教育成本付出,部里跟司里肯定是不敢点头。
办专科学校,学期至少数以十年计,正经来算,差不多得二十年,这跟正常的受教育不同,这样的学校,谁会批复?
“部里、司里如果赞成,我们自然是没问题的,大家伙说是不是?”
“这说法我也支持,只要部里、司里点头,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听了白肃山跟郭士槐的助攻,李胜利一笑,部里、司里在他这是没话语权的,现在虽说有,入夏之后就没有了。
部里、司里不会成为中医的障碍,但在座这批人却可以。
“诸位,没感觉到世道已经与以往大有不同了吗?
中医司、中医研究院、四大中医院、各地的中医院以及城乡的联合诊所。
如今又多了扎根乡土的赤脚医生。
以往的中医传承,是为了治病救人但也是为了饭辙,现在也是治病救人但多了理论研究。
一门一派的传承,渐渐也要归于中医大传承这个本体的。
不然部里、司里怎么统一管理?
中医以后的路,要么归于大传承,再由大传承开出新枝,要么就要被取缔。
医死了人,你总不能拿着你们门派的典籍,跟司里、部里以及派出所,说前辈古人都是按照这个来的,医死人无罪吧?
有些话,其实不太好说,但现在么,也不得不说。
试问这是谁家之天下?”
老白跟老郭的助攻,对李胜利来说作用不大,司里部里在这事上说了不算。
中医的变法,要从这些各地名老中医的思想改变开始,中医药的量化,理论是关键。
有了共同认可的理论,以后再归为各派,有些东西重拾,有些东西摒弃,也是必须要走的路子。
中医之前的基础,与现在的大环境不符,传承即教育,环境的改变,中医的传承也必须随之而改变。
以前不要求通全科,以后也不会硬性要求通全科,但通全科的天才还是要培养的,这也是发展的需要。
以前判断是否能行医,就看是否能治病,现在有了西医做参照,中医也该正规一些的。
看通一本医书就治病,也不是不成,这是要根据条件来的,现在各地缺医少药,这样的人还是很受欢迎的。
以后可就不成了,有系统的教育都会出现误诊,没有系统的教育,必然也会误诊,但这两者的性质不同,前者叫做工作失误,后者就叫医疗事故了。
因为你没有学过,就操切的上手,致使误诊,这就是医疗事故,这也是出发点的问题。
失误可以被接受,明知故犯就不那么好被接受了。
将传承变为正规教育这种说辞,其实是最有道理的,但在教育成本上也确实不太具备可行性。
就培养中医师而言,李胜利的说法无疑是最好的,但这茬只能用成果来说话。
未来十多年,正好开一个中医精研班,就从上午还在院里疯玩的孩子开始。
李胜利估摸着,这些孩子,不管资质如何,应该都能成才的,因为他们跟别人不同,家里有长辈在这,不能被轻易的放弃。
对于不听话的孩子,中医传承上有的是招对付,按照老话说就是有教无类,学不好,那就是脑子还没被打通透。
这样的变相精英教育,虽说与大环境不符,李胜利之前也不想去做,但事情赶到了眼前,做不做的选择就摆在那,不做就是白瞎了这些孩子的充沛精力不是?
见李胜利对着窗外的孩子,露出了不怎么善良的笑容,差不多跟他心意相通的柳爷,就起身说道:
“成与不成试过再说,我看诸位带来的孩子都是聪明伶俐的,集各派医家之力,当能教出一批医界的扛鼎人物。
只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诸位可都是爷爷辈的了,孩子不能太过骄纵,学习不得力,打打骂骂也是免不了的。
孩子已经来了,就没有退出的必要了,以后有什么错失之处,诸位海涵吧……”
柳爷这话虽说不是很客气,但也深得人心,外面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如果能得各派名家教导,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在座的,虽说有腻歪打孩子的,但大势如此,为了将来的大好前程,让这些孩子吃一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李胜利的说法没有得到一致的赞同,柳爷的说辞却得到了,看着一脸笑吟吟的众人。
李胜利这边也笑的开怀,有了儿孙们督促,这些人不出死力也不成了。
变相的精英教育,虽说不可取,但中医大传承如此,不做这样的精英教育就不出人才,这也是非选不可的教育模式。
“柳爷这个说法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