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杜鹏的皮厚,李胜利也乐了,这孙子算不错了,皮厚心黑是个物件。
“教你那些玩意儿,是为了让你做事有度、进退有节的。
年少亏空可不好补,就你这么个玩法,三十岁左右,你也就望洋兴叹了。
现在不尽兴,以后更不尽兴,弄不好都起不了兴。
做人要有节制,你真要是不成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到时候尽多让你给杜家留个后,猪去了势长肉、狗去了势看家、猫去了势不闹腾。
至于人么,去了势之后,会专心于事业的,不见古来的太监,尽些揽权的吗?
言尽于此,不管你是放纵还是节制,现在都看你自己的。
对了,忘给你说了,你有些先天不足,肾阳虽说外放但内虚,过刚易折啊……”
李胜利的话,虽说略微夸大了一下,倒是没唬杜鹏,就跟中医分上医、中医、下医一样,人的身体也是差不多的,中平者少,偏阴或是偏阳者多。
而上医未病,就是要让阴阳平衡达到中平,中医、下医,调的就是过阴、过阳了。
杜鹏这边听了,虽说觉着便宜姐夫在唬他,但他说的做事有度、进退有节,也是需要听一听的。
得益于之前李胜利的提醒,杜鹏也拿起了军事训练,这也是他感觉不尽兴的原因。
一个营养充足,没什么先天疾病,又勤于锻炼的年轻人,体质好也是应该的。
“姐夫,我有数,不会胡来的。
她跟我一样都是住厂里宿舍的,她家里又不方便,你给我个辙?
哦,对了她三十二了,说是不喜欢孩子,可以不跟莪结婚的。
还有,她是个留学生,留苏的那种,学业基本快完事的时候回来的。”
听了杜鹏的介绍,李胜利撇了撇嘴,这类特立独行的也是以后的倒霉货。
能出去留学的,多半是在京的大学生,肯定也是家里条件不错的,之前条件不错,也就意味着成分有问题。
这样的人以后很好安置,该说不说,杜鹏的运气不差,这也是混宦途的重要因素。
“有些时候,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可不是一回事儿。
先打着她的名义,通过厂办买一套房,不要信打个结婚申请之后,再申请分房之类的瞎话。
人家给你来个顺水推舟,你特么就瞎了,单身跟离异,在门当户对的婚姻里,可是完全不同的。
这事找老李说一下,直接给她买一处院子,另外,你姐最近在跟着邹姨倒腾房子,你去要一处独院,也悄悄挂她的名字。
你的来路,怕是给她说过了吧?
人要偶尔晾一下,别着了人家的道。
成了,就到这,以后怎么做,你看看再说,车这一块,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安置个女人,李胜利这边的路子就多了,没必要跟杜鹏说的太详细,这孙子就等着他主动顶缸呢。
这事回去还得跟杜骄阳那女混子备个案,别真被杜鹏这孙子给坑了。
杜家老爹虽说活泛,但也得分什么事儿的,李胜利把老杜儿子培养成一个烂人,只怕老杜的涵养再好,心思再活泛,心里也会很不痛快的。
到时候杜鹏的烂事儿万一遮不住,影响的就是他这个贤婿跟杜家的关系了,一家人,在有些事上也要有个说辞的。
“车,说道可多了,这特么就不是个玩意儿啊!
从轧钢厂开到这,老李特么离着远点,排气尽怼着我‘突突’了,你瞅,屁股都给我呲黑了。
不用刚刚那烟卷,我特么蛋也快熟了,机修的那些个孙子,怕是知道我会试车,故意给我下套呢!”
说起面前的破车,便宜姐夫嘴里的工业垃圾,杜鹏也是满腔的愤恨,短短的一路开过来,他都怕被身边的柴油机给崩死。
路上肉眼所见,车上的许多焊缝都有了裂口,这玩意儿开着是真要命啊!
对于杜鹏的说辞,李胜利也理解,现在这大师傅不拿乔,就不是大师傅了。
同是劳动者,有了胜人一筹的手艺,怎么才能展现出来,拿乔之后的反差才最大,所以多半大师傅都好这个。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跟规矩,老话说这叫自珍自重,一些手艺独一点的,发展一下,就成了一门一派,所谓医不叩门,差不多也是一样的道理。
再者,这也是李胜利之前给小舅子下的套,机修组这是明面上的,工程师们的针对还在后面呢。
不过杜鹏也算是打入内部了,那位大龄的留苏女工程师,说不定还能给他保驾护航。
“是不是玩意儿,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要做的是找到问题跟缺点,然后解决它们。”
对李胜利而言,已经制造出来的便民牌,今天开到了马店集,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按照李怀德的想法,如果能赶上十月节的献礼,那这玩意儿不管是工业垃圾,还是真的不是玩意儿,都算是暂时成功了。
有风吹雨打,说不定这辆便民牌,以及后续的工农牌,真的会大行其道。
到时候,李怀德借着这两辆车,依旧是李主任,而整个轧钢厂的上万人,说不定就得加入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