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土造儿,但正经是自己想、自己设计、自己做出来的,无非现在是试制,借用一些旧的零件而已。
我看用不着学外面的东西,咱们就本着节省材料来,无非柴油机的动力、性能在那,指望他跑个百八的也不现实。
只要能跑的跟大道奇差不多,有个二三十也就够用,现在下面的路况可不好。
即便是在城里,也不用跑那么快的,方方正正最好,又红又专才稳当嘛!”
一听改个车,李胜利都能生靠在理论上,李怀德刚刚点上的烟也掉在了脚下,不动声色的将烟卷踩烂,老李也是服了,这小崽子从上到下全是眼儿啊!
刚刚站定的邹锦也是无言以对,李胜利对形势判断准确的根子,也就找着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都能靠上理论,也就怪不得人家看形势看的准了。
“这话说的好,要不就以这个起名字?”
李怀德也想硬靠,但却被李胜利给挡了回来。
“这不就显眼了吗?
客车就叫便民牌,用点枕木连起来,装上柴油机,也能改个货车的,就叫工农牌,这觉悟张张嘴不就有了吗?
还不显眼不是吗?
任谁都挑不出理的……”
这话李怀德也点头认可了,硬靠,也有被攻讦的风险,不声不响的把事儿做了,到时候名头赚的就更足了。
“我看杜鹏不错,有知识有文化,让他做这个总设计怎么样?
这样一来,咱们货车、客车都有了,到时候十月节的献礼也就有了。
就弄成方方正正的,到时候大红色一刷,星星一上,保证亮眼……”
听到杜鹏的名字,李胜利觉着设计简单也就默许了,虎父无犬子么。
至于将工业垃圾设计成了彩车,李胜利也无所谓,这路物件是在老大哥那边经过验证的,五六十年也不落伍。
现在是拖拉机用的柴油机,或是单独的195柴油机,皮带四驱。
等试车成功,有了订单,变成正经柴油机或是汽油机,四驱变成传动轴版,也就市场一句话的事儿。
平台有了,后期该加就加,该减就减,设计出个皮实耐操的瓦滋旅行者出来,也不会太难。
如今造车的难度,可不在设计上,而是基础制造业跟精工标准上,这茬就不是李怀德该知道的了。
正经做这个,现在也不怎么合适,这茬李胜利早就安排给了老丈人杜老爹。
到时候,这些基础、标准齐备了,无非就是往车壳子里塞新东西,轧钢厂这边做好了后续问题处理、解决方案,未必不能把工业垃圾变成一代神车。
“杜鹏这边,还得厂长多提携,我看他性子沉稳,比较适合治学,现在虽说专业还跟不上,但在哪不都是边学边干么。
让他只管资料室,同时加强学习,厂长这边还是要督促一下的。”
见李胜利硬生生又将正事说成了家事,邹锦这边真是有些佩服这位小年轻了。
这跟老杜就是一路人,家里的老谢跟老王,在圆滑、阴沉上差了杜家翁婿很多条街。
“好,我这就找杜鹏画出简单的图纸,下午就让厂里的工程师补充一下设计,尽量今天开厂会出结果。
事情挺多,我就不留邹处了……”
李怀德生硬的送客,让邹锦一愣,这话这么说就有些不客气了。
“厂长,这玩意儿是试制,不怕粗也不怕错,就怕不能跑。
邹处这边是带着司里任务来的,想在东直门附近,找几处房产,越大越好,司里要做培训班之用。
我们先走了……”
李胜利这边也全不给邹锦接话的机会,稍微提醒了一下速度,说了房子的事,转身示意两人跟着他上车,直接就开出了轧钢厂。
坐在车上的邹锦,也被李胜利的怪异行为弄得有些发蒙,如果说轧钢厂不适合见面,另约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既然在轧钢厂见面,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那是什么意思呢?
“说说吧,你们俩背地里还有什么勾当?”
“没什么勾当,只是让邹姨在这边亮个相,顺带帮李怀德撑撑场面而已。
邹姨,咱们今天主要还是看房子,听说环城线准备拆了,东门外应该会有货仓吧?
等让李怀德出面,轧钢厂转一下,要到司里就好。”
李胜利的话说到这,邹锦也就明白了,这是把她当化缘的了。
之前她也听儿子谢飞说过,李胜利跟轧钢厂的李怀德关系不错。
想到上日报头版的正骨八法有轧钢厂的署名,这些事也就通透了。
轧钢厂这边要博眼球,李怀德的关系还得秘而不宣,但司里的事,又是公事,这俩阴沉货,说话办事绕的圈子可不小。
想通了这些,邹锦转身就开始给身后的杜骄阳授课,李胜利这小子的年纪轻,但道行不浅,别说身后憨实的杜家女了,就是她这个宦海常客,也差点被绕进去。
车到东直门外,城里的行话就是东门外的所在,李胜利开车沿着已经挖掉铁轨的铁路,前后走了一遍。
东门外的火车站属于货站,自清末建成一直延续至今,停了这边的火车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