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了,不然干嘛让您大老远的跑一趟呢?
柳爷准备好了吗?
我来口述,您来记录,咱也别遮遮掩掩了,就以中医新割治派为名。
祝师,割治派的这个学术带头人,您怕是也推脱不掉了。
让您过来,就是为了弥补割治派,在西医手术上的基础理论不足。”
史老一行此来,肯定是为了所谓的大局,但风雨即将来临,他们所谓的大局根本不值一提。
对李胜利而言,能力有限,保证中医大传承不受摧残,才是真正的大局。
真要是平和的时候,他所谓的新割治派,想要立项,必然是困难重重的。
有部里牵制,最好的结果无非胎死腹中,原因也简单,大局!
但现在不同,所有人都在焦头烂额,祝师这个时候祭出一口大黑锅,准备帮忙顶雷,保不准很多人就乐见其成了。
毕竟,中医大弄個新割治派出来,可以分担相当的火力,加上野战医院自己的表现,新割治派在中医大立项,六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说服三人同意新割治派,李胜利以为不会很简单,毕竟老话说的大局为重嘛!
没想到生死一说,直接就说服了三人,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直接上戏肉,新割治派,足够史老三人消受了。
他就怕史老这边直接不同意,将话茬说死,拿出足够震撼的理论,没了学术带头人,新割治派的成立,也会遥遥无期。
祝师的出身很好,留日的医学生,史老的女婿跟传人,正是中医割治一科,最好的变法人物。
李胜利这边要让柳爷开始誊抄,史老这边却摆了摆手,说道:
“小柳,胜利的说辞新颖,给我们三人也预备笔墨吧!
好脑子不如烂笔头,胜利既然说是新割治派,那我也要一观高论。”
有了史老撺掇,董师、祝师,包括王芷娘俩都各自据桌坐好,除了小姑娘王苏用的是铅笔之外,其余四人都是毛笔、竹纸。
“纸不错,笔墨稍差了一点。
胜利,医者乃大半个文人,笔墨纸砚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接了柳爷递来的笔墨纸砚,史老扫了一眼,如果李胜利还是个刚入门的学徒,他不会说这话。
当日史家的考教,因为知道李胜利精擅骨伤,史老也就错过了今日的王炸。
如果当日考教了李胜利的骨伤,今天也不会那么顺利,之前,李胜利这边还没得到统哥的任务奖励。
统哥行事多少有些不靠谱,当日的李胜利,也想不到今日让史老做书僮一节。
如今李胜利可能会成为割治一派开宗立派的人物,多少有些文人倾向的史老,也就多嘴说了一句。
“史老建议中肯,此事之后,我就去城里购置笔墨纸砚。
不知史老,在琉璃厂跟印书馆可有熟识的人物?”
笔墨纸砚也在肆旧之列,增值虽说不多,但老纸、老墨也是越用越少的稀罕物件,至于其他文房用具,则可以归为文物一系,正是李胜利要大肆收拢的物件。
史老不说,李胜利只有信托商店跟工艺品公司两条线。
这位医界耆老,享誉国内四十余年,四九城弄文物的多半要欠着史老人情,这茬也无需多说什么。
只要是知名的人物,多半脱不开中医的,至于那些要诋毁、取缔中医的,嘴上一套私下里还看中医,那算是精明人物。
嘴上抵制,行动上也抵制的,那是大半个傻货,如今国内,能延寿的只有中医。
嘴上说着要取缔中医的那位号称中西医大家,狗屁,他要是有史老一半的本事,就能有跟李胜利对台的机会。
命格、命数,这得看对谁,对中医而言,强行给人延寿,可未必是绝径。
不说其他,一剂独参汤,就能将人吊在鬼门关上,再辅以中西医的手段,一般人想死都难。
真正识中医、信中医,还能遇上一个好医家的人物,也是福气,只要听话,寿终正寝不难。
史老这样硕果仅存的大医家,四十余年积下的关系网也是恐怖的,对李胜利而言不用白不用,过了秋天,就不怎么好用了。
“回城,让小董带你去,老朽还是有几分薄面的,闲话休提,说正事。”
见李胜利要把话题带偏,史老用笔尾指了指董师,然后就垂笔于纸上,准备开始记录了。
“好!
割治基础及初级、中级无非痈疽、毒疮、金创肿之类,此节不能单以外证为主,内科辨症亦在题中……”
割治从基础到中级,甚至于高级,极大的篇幅都是用于论述痈疽、毒疮的。
统哥给的割治知识极为全面,差不多涵盖了两千余年所有的割治论述。
李胜利这边不想在基础典籍上费功夫,开篇之后,大段几乎没有。
多半都是‘引自五十二病方、引自黄帝内经、引自金创疭瘛方、引自肘后备急方、引自刘涓子鬼遗方、引自外科精要、引自外科精义、引自外科正宗、引自外科明隐集之类。’
外科内科的几十本典籍,都在李胜利的引用之列,想要充实新割治派的基础中医理论,祝师回去,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