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胜利的安排,柳爷这边眉头一挑,见马凤霞不言不语的点了头,老头心里也就有了数。
自家的传承人,在马店集的地位不一般,村里人头熟,做事直接安排,这就是土霸王的做派了,有了这个打岔,他也就没跟李胜利深谈,毕竟药已经拿走了。
更让柳爷心惊的还在后面,虽说是半下午了,但卫生所这边却是人来人往。
李胜利能看的病,也从脾胃、妇科,拓展到了儿科、皮肤科,反正只要是有毛病的,进到卫生所里来的,就没有他不敢给下药的人。
作为医家嫡子,虽说在诊脉辨症上狗屁不是,但柳爷背过的医书典籍,可不比依旧住在陆军总院的王芷稍差。
李胜利的辨症用药,他听不出多大的谬误,与王芷年纪小就经历了败落不同。
柳家的老家儿,绵延病榻到了困难时期才没的,观摩老家儿行医问药,柳爷这边可是跟了十几二十年的。
辨症对不对,用药对不对,他听听也能分出个大概的。
这就是底蕴,真要逼的急了,柳爷坐馆也不是不成,只是误诊率会高一点。
但比起一些二把刀,他还是高了几個档次的,中医问诊望闻问切,没有切脉的手段,可不意味着不能开方治病,这也是老头做游医的底气。
只不过柳爷做游医,主要是为了混钱,真要是怀有医者仁心,即便不会诊脉,他的医术也不会太差,只因年轻时打下的基础太厚。
下工时间到了,见李胜利开始收拾诊具,柳爷这边才开了口。
“小爷,您这是登堂入室了啊!
您是怎么开窍的,能给我说说吗?”
看了、记了李胜利小半下午的表现,柳爷对他的手艺就有了很直观的认识。
入门期已经过了,现在的李胜利属于登堂入室的医者了。
到个小县城开馆坐诊完全够格,只是自家传承人开窍开的有点大,全科开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医宗金鉴虽说是中医全科的典籍,但仅靠一套医宗金鉴就全科开窍,柳爷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特么用中医神童形容,都有些不太够用了。
以医宗金鉴中医全科登堂入室,十年八年时间,都算是神速了。
在脾虚上李胜利登堂入室,柳爷可以理解,毕竟有史老有董师在,可以给他指点。
几个月的时间,玩大全科的登堂入室,说出来狗都不信。
“柳爷,我要说是做梦开的窍您信吗?”
对于柳爷的问题,李胜利也不知道怎么答复,这老头是跟他一路到洼里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是亲历者,不咋好骗。
只能按着李鬼手的说法,玩梦授机宜那一套了。
“信,我特么不信成吗?
小爷,您梦里是拜了哪路神仙为师,不成给我说说,我备齐了香烛贡品,也去试试。
说不得沾了您的仙气,我临了也能玩个开窍大全科呢!”
中医除了八大流派、十三分科之外,还有早就被摒除在外的祝由派,那玩意儿就纯属神神鬼鬼来治病了。
柳爷虽说不咋信,但作为医家嫡子,又不能不信,自家传承人李胜利的邪性,以后大概率只能归功于祝由一派了。
祝由一派,别说柳爷不咋信,多半中医都是不信的,这属于远古巫祝的传承,细说起来,跟中医典籍搭界的地方不多。
“这我得想想,瞎说可不成,您老入错了庙拜错了神仙,别给我惹麻烦。”
柳爷的话,李胜利也不敢乱接,统哥这边可是给了割治派技法的,万一统哥真给祝由派的技法。
李胜利给柳爷胡乱指认神仙,怕是真的会惹麻烦。
对于祝由一派,来自后世的李胜利,更多的还是倾向于心理疗法。
想到这茬,李胜利也在想着,能不能纳西医的心理学为己用,再开祝由一科。
可想到祝由一派的神秘,李胜利果断掐了这个念想,中医本就风雨飘摇。
在风雨临城的当下,还是别浪为好,真要开祝由一科,至少要等二三十年的。
“这话老成,涉及鬼神不可胡沁,咱们爷俩走着……”
见李胜利知道深浅没有瞎说,柳爷就果断换了话题,自家传承人的大全科开窍,太过邪性,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两人背着药箱,身后跟着肖凤跟马凤霞赵家兄弟,一路到了王家院子。
屋里正厅的方桌上,已经扣了满满当当的一桌饭菜。
马凤霞上前一一拿起扣在上面的碗碟,看着依旧冒着热气的饭菜,柳爷竖了一个大拇指。
“爷,成啊,您这可是真的成了!”
现在可是大年初五,院里没有柴火味,桌上的饭菜,显然是外面做好,送到屋里来的。
柳爷不是没见识的,大冬天,还能保证放在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食盒里面肯定是有炭火加热的。
现在的农村,吃饱都是问题,不用李胜利吩咐,就能备上这么一桌在冬日里冒着热气的饭菜,马店集这边可是费了大力气的。
“这是大食堂的现成菜,还是单独做的?”
皱眉看了看桌上的全羊宴,马店集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