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冒尖的东西,拢共花了不到二百块钱。
因为是熟人介绍,还有马店集的介绍信,李胜利罕有的在信托商店挂了账。
当然签字画押的是屠宰行的大师傅马老三,这位到了签字画押的时候,也会装傻充愣,直言自己不会写字,在欠条上拍了一个掌印算完。
马店集这边的货款,则是标明了大小整羊二十五只,算上李胜利应给刘股长的总共二十六只整羊。
回马店集的路上,胖大精明的屠宰行大师傅马老三拉近了跟李胜利的距离,就悄声问道:
“胜利兄弟,那些老玩意儿将来能值钱?”
看着在信托商店装傻充愣,实则精明的马老三,李胜利轻轻点了点头。
“能值点银子,但要等个三五十年,看准了弄点传家不错。
别大张旗鼓的去弄,这么弄,到了手里将来也不是你的。”
马老三算是亲近的人,李胜利也不瞒着他,大致给他说了一下将来的行市。
“成了,我听你的。
这事儿就到我这了,谁我也不传。”
见马老三精明,李胜利也就点了点他,要老实带徒弟,以后的羊怕是一个人杀不过来的。
这位胖大的精明汉子,也腼腆的笑了一下,大师傅偷手的绝技,也跟中医、武行差不多的,秘传。
别人宰一只羊,也就得个几毛,而他能得一块以上,而且还能落下自家吃的羊脂、羊肉。
这玩意儿就在一个点拨上,都会了他的戏法也就不灵了。
虽说李胜利点了,马老三应了,但真正的秘传,到时候还得看个眼缘的。
回到马店集村部,马老三跟徐老七各自报了账,听到李胜利一把又花了一千多,老支书王胜庭的眉头也是止不住的跳。
人比人得死,他们一个村的厨具餐具,花了二百不到,还装满了四辆马车。
李胜利东西,按马老三的说法,最多也就装三马车,却花了一千多。
让新任的会计拢好了账目,王胜庭又是大手一挥,村部也就剩了他跟李胜利。
“胜利,你这么个花法能成吗?
你要的当年头酒一块一斤,老酒便宜的两块,贵的三块多,我拢了拢,愿意卖给我们的有大几千斤。
这笔买卖,弄不好就是万数。
按你的说法,口外的羊只会越来越贵,挣得不够花的多啊……”
李胜利的大手大脚,也确实让王胜庭咋舌,新出的票子,总数一万,他活到这个岁数都没一遭见过。
本着传授经验的想法,王胜庭觉着,李胜利还是要勤俭持家为好。
“老支书,钱存着可是没地儿花的,有地儿花钱是好事。
万把块,没什么所谓的。
第三拨该走了吧,草原那边可没分房子分地,牛羊马匹可都在牧户手里。
今年的冬天挺冷,咱们在口外撕开了口子,过万的羊只过来问题不大。
让第三拨的人放手去干,但不能一群弄的太多,村里增加人手吧。
哪怕走在一起,几拨人一分,也就不显眼了。
现在是年关将近,我们这边就是弄个几万只羊,也打不出水漂的。
酒厂消化不了,我再给你找个万人大厂,不过我估摸着,你就是弄十万只羊,京郊的酒厂也能一口吞下。
我不是给马凤霞说了,马店集、洼里、山上村过年吃肉丸饺子吗?
按一人一斤肉算,也是大几千斤的数,现在上面的人也乱。
只要咱们这边杀的快,别一下在村里屯几万只羊,就没多大问题。”
李胜利灯下黑的做法,老支书王胜庭完全赞同,只是他没想到这半大小子胆子这么大,胆大心狠,这也是有数的。
“胜利,只有食品公司那边才弄几千上万只的大羊群。
咱们最多不过千成吧,一遭弄太多,我这老汉不经吓啊!”
王胜庭虽说佩服李胜利的胆魄,但该有的细致,作为马店集的老支书他还是有的。
“也成,但人就得多派了,路上也得连轴转。
今年冬天没正经下雪,估摸着憋着年前年后呢。
咱们要是有辆汽车好了,运的酒也多,速度也快。
不成咱们跟酒厂借几辆汽车?”
李胜利要大撒把,王胜庭这边却没有这样的胆气。
找酒厂借车,只怕人家的司机也会跟着一起来,不带司机借车,哪个单位也舍不得,除非是城里那种公对公的关系。
担心漏了马店集灯下黑的营生,这次老支书王胜庭没有附和李胜利,直接就摇了头。
“不成,胜利,咱们脖梗子没那么硬,小打小闹就好。
我这边多派人,那边也多收羊,一群就按千八百只的来吧。
这事儿要是漏了,只怕赶羊的都得枪毙!”
见老支书放不开手脚,李胜利也有些无奈,总不能说因为风雨,各部门都开始焦头烂额了。
年前有波小攻势,年后就要玩大的,只怕说出来王胜庭这老汉也不会相信的。
“成,按您说的来吧。
但是,出去赶羊的人,必须都是有家有口的,不成就把村里的民兵连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