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吗?
你真的要整死他们?
饭菜马上就得,别耽误了吃饭。”
王吉祥来了,还带了老支书的话,马凤霞无奈只能接茬做饭。
饭做的差不多了,院里已经没有跪着的了,一个个都在地上抽搐着。
场面看着太惨,马凤霞有些不忍心,院里的一半人,跟她有亲戚。
马店集虽说不缺劳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村的,能随意出村的小年轻,多半都是大姓家里出来的。
“那就一边吃一边看,我还不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呢?
吃完饭再问吧,别凉了饭菜……”
听到李胜利不问案子就上刑,马凤霞有心说两句,但看了看站在院里的王吉祥,她也只能咬着牙去收拾饭菜了。
“认识认识,我叫李胜利,驻点的村医,放心,你们就是疼了点,死不了。
老实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一会儿我吃完了饭,一块交待交待……
肖虎,别让他们歇着,我看那几個还在哭,让他们哭出声,别闷着,对身体不好。”
说完,李胜利转身就坐在了餐桌旁,跟心事重重的马凤霞一样,一顿饭下来,他也没吃多少。
洼里的一顿大肉,有些吃顶了,马凤霞烙的羊油饼太过油腻,吃了两口,他就对着熘肝尖跟葱爆羊肚使劲。
结果,马凤霞炒菜,跟家里的老娘一样,舍得下盐,两个好菜被她炒的齁咸。
胃口没开好,李胜利还有些嘴刁,勉强吃到不饿,他就停了筷子。
让其他人接着吃,李胜利就搬着椅子坐在门口,开始审问马小宝等人。
大致的问下来,进城耍流氓的倒是没有,这也是没弄好饱暖,还想不到那一块。
马小宝领着这帮人,多半都在火车站附近混荡,算是大恶没有小恶不断,偷抢就是他们的饭辙。
虽说大多是衣服、帽子之类,但积的多了也不是小错,这伙人判去劳教,一点问题没有。
衣服、帽子虽小,但被偷被抢的人,也是出门才舍得穿的,出趟门就没了,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虽说可以判去劳教,但事也就是那么回事,真的经派出所,也是可判可不判的,全在个说法上。
“哭的那几个滚回家去,再敢进城晃荡,老支书会断了你们家今明两年的粮食。
吉祥,一个个的送家去,这茬口都给他们家里带到了,看不好孩子,过不了年或是明年饿死了,别特么喊冤。
滚……”
喝退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怂货,李胜利转头看向了一直没哭的马小宝三个,
狠茬就是这样,轻易不会哭,这勉强可以算作分类的标准。
“你是马小宝吧?
赵有方喊我叔,你该喊我什么?
我问问你们,服不服?”
这马小宝算是赵老大的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实在亲戚。
既然挺过了肖虎的手段,就算是街面上的茬子货,这样的李胜利不介意拉他一把。
“服,怎么不服,我们要不是饿的,也不干这事儿。
他们俩你也不用问,我服了,他们也就服了。
叔,我叫马小宝,洼里马凤兰是我亲姑,我听说过您,您说什么是什么,我都服。”
看着还算有条理的马小宝,李胜利笑了,这老支书口中的本家,范围也是不小。
一家本档的可以叫本家,亲的也是本家,王老汉这是给他埋雷呢。
马小宝这孙子,多半比洼里的赵有喜还混账,这是专门让自己来调理他的。
“成了,既然你给他们担着,我就用你们了。
村里你们一攘的给我看管好了,再有人跑城里闹事儿,我不打他们就打你。
能打的、抗揍的,家里孩子多的挑出来,十来个二十来个人吧,以后我找人练练你们。
进屋吃饭,明早跟着赵有方去宰羊,带你那些个小兄弟一道去。”
整肃半大孩子,不要太简单,压服就好,只要李胜利能保持住持续压服的状态,没人敢出来炸刺儿。
经管好了马小宝、王吉祥这几个,村里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人,基本都没跑,这就是一串人,拎起几个大个的,小的就带出来了。
至于二十多三十往上的,就不用李胜利去管了,十个队长、十个副队长也不是废物。
有了马小宝做榜样,只怕以后马店集的壮劳力想要出村,各个队长都要掂量一下了。
杀威棒打完,让马小宝几个吃了饭,李胜利坐在正厅上首,喝着碗里的温水,看着正在收拾的残局的马凤霞说道:
“马凤霞,你这人不咋成啊?
护短不是不成,要看什么事儿的。
村子的事,帮亲不帮理;自家孩子的事,帮理不帮亲。
马小宝他们这些物件,今天敢偷敢抢,明天就敢打敢杀。
你护着他们,就是害了他们。
那些个怂的,更是不能惯着,自个儿没担当,就知道惹事,惹了事就有你们这些人护短。
这么护下去,这些人早晚被法办。
回去给老支书说说,这样的孩子还有他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