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我大舅这就好了?”
送走了董师,肖凤进屋就问了一句,张松这边除了那次扭头之外,一直都是悄无声息的。
“老哥,现在没事儿了,该动就动,有话就说。
好不好,要看后期的恢复,枪伤的时间太长,只怕不吃点苦头,想要恢复也不易。”
瘫痪恢复,可不是针扎上,人当场就满地跑的,脚能动了,不一定代表以后能走。
按张英所说,张松这边伤了小十年,运动神经恢复,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能不能恢复正常也是说不准的。
“先生,请问您是……”
脚能动了,腿上有了感觉,到底是武行传人,张松这边心态恢复的很快。
双手撑着转身,衣服先不管,抱拳就问李胜利的来路。
“肖长弓的兄弟,算是过命的交情,不然也不会仓促上门,动手就给你施针。
你这情况,我也是为了老肖行险一搏,好了不算我的本事,但你要记着老肖的人情。
腿脚有了感觉,最近一个月,以按摩推拿,经络过血为主,觉着能成了,再慢慢的下地。
下地之后,可以试着拄拐,最好是拄拐,硬来容易伤了筋骨。
三个月如果恢复的不好,再找我就是了,那就得接着运针了,能不能好利索,也就难说了。
肖凤留下,给你舅妈解释一下,毕竟咱们不说不道,上门就动手,坏了规矩。
我家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给了张松答复,替兄弟肖老硬做了铺垫,李胜利起身就要离开。
这次治疗张松,算是坏规矩的,医不扣门的传统丢了,没有征得病人及家属的同意,就进行了治疗,更是容易惹祸上身。
张松虽说治好了,但李胜利这边也怕遇上明事理的女主人,一旦被人问责,就不好下台了。
张松跟李胜利不熟,闻听他家里有事,就不好留客了,只能给外甥女肖凤打了個眼色。
可甥舅两人不怎么熟悉,张松的眼色,肖凤没看明白,依着老娘的交待,跟着小叔李胜利就要离开大舅家。
“怎么跟你说的忘了?
留在这里,现在是半下午,这是四九城,放心,我还没那么多仇家,你叔不能出门就死大街上。”
肖凤,在李胜利这边多少有些棘手,她跟赵彩霞不一样,算是担着家里传承的。
一般的公子哥,对于肖凤而言也只是束缚,将来做生意,也得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十年留在身边,肖凤长的还不差,对他还不设防,也是个惆怅。
“叔儿,今天放寒假,着急的现在差不多就上街了,您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先送您回家,再回来也赶趟。”
对于大舅,肖凤的感情不深,毕竟瘫了十年还不怎么说话,六七岁的孩子,还不怎么记事。
即便以前是好大舅,十年过去,亲情也就淡漠了。
肖凤坚持,李胜利也没反对,寒假一放,老娘那边差不多就该去通县了。
肖凤进屋跟大舅张松打了招呼,一路跟着李胜利回了四合院,在小叔威胁的眼光中,没有进院,只能再次折返大舅家。
李胜利进了四合院,也没急着回家,而是直接进了倒座房。
李怀德中午送来的医书还是要挑拣一下的,对于医书,他也想看现代的印刷版。
没事儿捧着本古籍,也就能提提逼格,真正阅读起来,古籍还是比不上现代的印刷版方便的。
先大致扫了一下书脊上的书名,李怀德这厮,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人做事算是滴水不漏了。
上次他偶尔谈及的医宗金鉴,两个版本的新书都是每种三套,崭新的书籍,一百多块钱,花的还是公款。
但李胜利这边却很熨帖,这样的细致货色,爬不上去也是不对的。
解开白色的塑料绳,李胜利翻了翻新书,轧钢厂图书馆的红章多少有些黏连,这厮做事还真是细致入微。
未来的十年,正是李怀德这样的投机者的春天,想了想李主任的结局,李胜利对他的忌惮,也变的浅了。
能全身而退,就说明这细致货为恶不多,算总账的时候,虽说不怎么彻底,但李主任这样的人物,说不清楚就想逃掉,也是不可能的。
有底限的人,万事可谈,就怕遇上院里二大爷那样的官迷,那种人的眼是朝上的,为了上进万事可做。
系上塑料绳,抱起这摞新书,李胜利锁好了南倒座的屋门,又想起李怀德应的独院。
在城里的杂事多,忘了找肖虎拿钱了。
四九城就是个权欲场,想着一天的杂乱事,想着让他有些上瘾的权谋术,李胜利有些不想待在城里了。
城里的好东西太多,房产、古董、权位、支配欲、占有欲,这些都充斥在心里,不是学手艺的好地方。
“这些重活,等你弟跟小舅回来,让他们干。
孙五洋那物件,你还得说说他,一天天不着家,眼见着过年了,别让他给家里添堵。”
见大儿子抱着一摞书进屋,韩金花这边想接,但儿子没让接,只能将二儿子跟弟弟,当做家里的苦力了。
对于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