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异世界调休的湛月心情不太美丽,他一脸怨气地跟着Logos。
Logos心底突然一阵阵发凉,回头看向湛月的方向。
“我说,湛月……没必要用那个眼神看我吧。”
“……”
湛月默默转移开眼神。
他还不至于把气往Logos身上撒,这个怒火,还是留给敌人吧。
仿若局外人的血魔大君挂着虚假的微笑,旁观着两人的互动。
一位女妖之主,一位先民遗泽……
再加上那群不知死活的赦罪师的血液,已然足够了……
他舔了舔嘴角。
只要拿到那个制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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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山洞。
源石虫蹒跚着爬过萨卡兹的尸骸,贪婪地汲取着破烂不堪的尸体旁的源石粉尘。
下一秒,它的触角便被人捉住。
突兀地悬在半空中,源石虫受惊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卢西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提起来的这只源石虫。
这破地方,除了每天准时丢进来的尸体,也就这些小东西了。
卢西伸手逗弄了一会儿这个小家伙,见它除了紧紧蜷缩之外没有别的反应,便一脸无趣地把它丢到一边。
深深叹了口气,卢西拿出一本日记。
给油灯添上一点燃料,卢西从尸体上扯下一块布料,擦了擦书桌。
“1086.1.1,首领又扔进来十多具尸体,比之之前,要少了很多,实验看来是进行到末尾了,我也不用再跟这些尸体待一块儿了,天天跟源石虫和尸体在一起,身上都要发馊了。”
卢西看了一眼动弹了一下的尸体,毫无波澜地移开眼睛。
“今天‘起尸’的情况不佳,临近下午六点才有一具尸体动弹,不过无所谓了,天灾制造仪现在已经可以制造小型天灾了,离首领需要的那种程度只差个几千人了。”
“噗通。”
耳边传来重物砸进液体里的声音。
卢西看向山洞中间的血池。
行尸毫无生气的双眼呆滞地看着他,直到双眼化作血液,肉身消融。
血池微不可察地变宽了一丝。
卢西停下书写,提起桌上的放血骨刀。
“唉,真麻烦,还要我自己来放血。”
他抱怨着,粗暴地提起地上一具瘫软如烂泥的尸体,骨刀高高扬起。
“轰隆——!”
兀地,一阵剧烈的摇晃,让他不由踉跄了一下,骨刀也随之落在一边。
“怎么回事?”
卢西强行稳住身形。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急忙扭头看向那池血液。
血池颤抖着,沸腾着,仿佛遇见了它们等待已久的君王。
血色倒卷,化作由下而上的瀑布,粗暴地冲向卢西。
“该死,血魔大君!”
卢西只来得及怒骂一声,匆忙间为自己构筑起一个简易的防护术法,便被无穷无尽的血色浪潮拍打在山洞的洞壁上。
血液咆哮着。
山洞外似乎也传来阵阵咆哮。
卢西勉强睁开眼睛。
首领和其他同僚在外面抵抗敌人入侵,他就算出去,加他一个学徒对战局也没什么影响。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
他精确地抓住了那台仪器。
那台,深藏于血池之底的仪器。
锋锐的源石晶体破开他的手掌,肮脏的血液顺着伤口挤压进身体内部。
血液仿佛活了,这个被他们亲手培养出的庞然大物,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山洞里,对着它的“主人”,肆意咆哮。
卢西死死抓着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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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大君挑了挑眉头。
“顽强的意志……但很可惜,只是愚勇。”
他面色平淡,只是微微抬起手掌。
在他对面的几名赦罪师齐齐发出一声闷哼。
“为什么拒绝呢?”血魔大君似乎在对他们说话,又似乎在对着那个在血色浪潮中狼狈挣扎的人说话,“感受你们自己的心跳……那先民的血液,即使驳杂不堪,也在回应着我……”
他眯起眼。
手指微微一勾。
血液冲破大地,为这片天空染上一层朦胧的血色。
在这横亘天地间的血色帷幕中,一抹微小的身影格外显眼。
“该死,卢西!”
赦罪师们听到远处另一处战场来自首领的命令,强撑着前进了一步。
“……无趣,千篇一律的,百无一用的,反抗。”
血魔大君看向远处,属于湛月的战场,眼眸中闪过一缕莫名的寒光。
“咚。”
他迈开步伐,并未理会身后,那生命消亡的最后一声叹息。
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尸体迅速干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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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者,女妖之主,血魔大君。”
奎萨图什塔挥动着手上的剑刃,与湛月的源石剑相交。
“真是看得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