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W进了湛月的房间。
“睡得像个死人呐,起床啦……”
她拿着湛月送她的源石匕首的把子敲着湛月的脑袋,直到湛月幽幽转醒,用死人一般古井无波的无神眼神看着她。
湛月看了看窗户外,一片漆黑。
“太阳都还没升起。”
“对啊,这会儿才凌晨三点半。”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不介意让某个失礼的家伙懂得为什么不要随随便便打扰别人睡觉。”
湛月用着怨念深重的表情盯着W。
再说一遍,他有着起床气。
“哦?”
不过,W听到这话,反而兴奋起来,她那两根纤细的角配合地微微颤动。
“你要怎么惩罚我?干脆我用身体补偿你好不好?”
湛月:……
“咳咳,算了,”湛月战术咳嗽两声,老脸一红,“今天就饶你一次。”
他真拿这个女流氓没什么脾气。
湛月从床上坐起来,毫不在乎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W微红着脸,这会儿竟然没再调戏湛月,而是不太好意思地把脑袋别过去。
“W,帮我拿一下上衣,还有,可以先出去一会儿吗?”
湛月核善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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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自然不是闲着没事,三点半就把湛月叫起来,实际上,她是打算趁着夜色,转移财产。
在疤痕市场生活了这么久,W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她又不像某个巴别塔的,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应付几十波接连不断的劫匪。
她是能解决这些麻烦,但那样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她没那个心思。
湛月变作“岳瞻”跟在她身边好几个月了,她都没见过这个家伙主动帮她,除非她遇上那些不是跟她同辈分,实力差距也过大的老东西。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就要过上被包养的生活来着……谁知道捡了个寄生虫。
不过她倒是心甘情愿被湛月寄生就是了,抛开感情的关系,至少湛月给她上了最后一层保险不是么。
除开某些种族,萨卡兹人也和这片大地上的所有正常居民一样,深夜游荡的人要比白天少上很多。
湛月帮着W背了个行李包,还有闲心观察这些跟他们一样在夜晚在外游荡的人。
那些人大多都是些小偷之类的,不过湛月注意到,也有少数人跟他们一样,选择在夜晚转移资产。
生存法则大家都懂,不是说只有W是聪明人。
同样的,想到这一点,选择在夜晚劫杀的人,也有。
湛月眯着眼看向从各个小巷钻出来的雇佣兵。
装备精良,动作利落,听从命令,不是临时起意要在晚上劫掠他人财产的那种小劫匪。
有人盯上W——或者他了。
W反应很快,几乎在这些人从小巷里冒头的一瞬间,她就放下了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地一个翻滚,缩回了小屋门后。
湛月虽然不太在乎这些雇佣兵手上的劣质铳械,但他还是跟着W一前一后缩回了小屋。
“哒哒哒——!”
“砰砰砰!!”
W的反应很快,但这些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就在湛月跟着W一眨眼就又缩了回去这一短暂的时间内,就有不少子弹已然从冒火的枪口脱离,直冲他们而来。
湛月眯了眯眼,只手拔出流火,劈开几颗从他身边经过,冲着W而去的子弹。
湛月动手了。
这意味着,他并不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W,会引来这么一伙雇佣兵的伏杀,唯一的可能,就是湛月或者说“岳瞻”引来了这么些人。
不过,他们为什么不趁着夜色,直接向这个小屋内丢手雷?
湛月在屋内设置了一些保护术法,但除了W,他没告诉任何人,这些人……难道知道这一点?
没有思考这么多,湛月随手拉上铁门,让这扇不知道工作了多少年的铁门尽到保护房屋的职责。
“该死,我们得突围!”
W大声喊道。
屋外枪声就没停过,如果不大声喊,就算近在咫尺,也很容易听不清。
“不对劲。”
湛月眉头紧锁,暂时没有理会W的呼喊,而是伸出手抓住W从大衣里掏枪的手。
W一愣,不解地看向湛月。
“这事交给我处理。”
湛月把嘴巴贴到W的耳边,保证W能听清。
“你惹到的祸?”
W模仿着湛月的动作,在湛月耳边说话。
W说话时,一股热湿的气流摩挲过湛月的耳朵,痒痒的。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扔过一个投掷物,也没有试图射击窗户,显然是知道我对这间房屋设下的术式。”
湛月强忍着把W推开的念头,强装镇定地说着。
“所以?你怀疑我?”
“我怀疑谁都不怀疑你。”
湛月翻了个白眼,W刚刚要是没他出手,身上都得多上几个窟窿。
“你最近不是闹了一下市场吗?也许是市场看你不爽?”
“想这些没什么用,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