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上菜的时间,孙飞羽将自己刚刚默记下来的曲谱送给了谢淮舟。谢淮舟细细看过,点了点头道:“三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诣果然不凡!不过在下有一个建议。”
孙飞羽听得谢淮舟的夸奖,本打算谦虚两句的,后来听到谢淮舟说有一个建议,他不禁双眼放光地望着谢淮舟道:“江公子请说!”
谢淮舟笑道:“三公子别紧张,在下只是针对三公子的记谱工具,有一个小建议而已。我觉得,对于记谱,或许用鹅毛笔更合适。”
“鹅毛笔?”孙飞羽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鹅毛可以做笔吗?”
谢淮舟一声吩咐,立即有亲随送上随身携带的鹅毛笔。谢淮舟让人在临窗的书案上铺上白纸,亲自用鹅毛笔写了几个字,画了几条五线谱,并写下了一小段旋律。
孙飞羽大为惊奇,立即要过去亲自动手试了试,虽然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也敏感意识到这种笔似乎有其独特的优势,而且极其适合写蝇头小楷。而且用来谱曲,不管是画线还是记音符,都比毛笔要好用得多。
“这鹅毛笔用来谱曲真是绝妙的主意!不知江公子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谢淮舟坦言道:“这法子倒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从西方传过来的。据说,西方人一开始是用芦苇书写的,后来发现鹅毛更好些。不过,我这支,用的是天鹅左翼的羽毛。”
孙飞羽欢喜道:“明日我也让人作一支试试!”
谢淮舟笑道:“既然三公子喜欢,这支笔,就送与三公子吧!只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三公子莫要嫌弃。跟我读请牢记”
“啊,真是太感谢了!多谢江公子,我非常喜欢!”孙飞羽高兴极了,恨不得立即就用这鹅毛笔谱一首曲子试试看。只是想到原本是自己要宴请这位江公子的,结果却成了别人请自己,而且还接受了人家这样独特的礼物,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饭菜上来了,谢淮舟请他入席,他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鹅毛笔,在客座上坐下来。
正式的宴会上,吃饭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谢淮舟也只是敬了孙飞羽三杯酒,便再也没有说其他的。
孙飞羽见凌云、王经文、岳朝城都在席上陪客,但谢淮舟却只介绍了一个姓氏,连个名字都没有透露,心里不由好生好奇。这位江公子到底是何来历?他究竟要如何才能打探得出来?
没吃多久,谢淮舟就注意到屏风另一面沈梦似乎放下了筷子。他抬头对着屏风道:“玉兰,今天少奶奶都吃了些什么?”
玉兰赶紧将沈梦刚刚吃的饭菜报了上去。
谢淮舟听完,点点头道:“服侍少奶奶再喝半碗鱼汤。”
沈梦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刚才她特意留着肚子呢!
这鱼汤看起来就熬得不错,奶白色的,闻起来一点腥味儿都没有,喝起来不咸不淡,味道很是不错。
“芸娘,你也多喝点鱼汤,以后孩子聪明。”
“嗯,多谢少奶奶。”
屏风另一边,孙飞羽听到芸娘的声音,微微一怔,目光一闪,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吃喝起来。
午饭后,孙飞羽再次隐晦地打探起谢淮舟的来历。
“江公子叫我飞羽就好。叫什么三公子?那是给外人叫的,江公子这么叫就太见外了。”
人家都让你叫他的字了,难道谢淮舟还能不说出自己的字给人家称呼?
“既然如此,飞羽也不用称呼我江公子了。在下字明睿。”
“明睿兄!”孙飞羽终于套出了谢淮舟的字,很是高兴,忙道,“能与明睿兄结识,实乃飞羽的福分!不知为何,飞羽对明睿兄是一见如故,总觉得面善得很!”
谢淮舟只好客气地回敬了一句道:“飞羽贤弟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流人物,令人见而心悦。为兄这次钱塘湖之行,也可谓是不虚此行,幸甚至哉!”
谢淮舟以为,孙家这是认出了自己,特意派出最可能被自己接收的第三代的杰出子弟向自己示好呢!不过,都这样了,这孙飞羽还不挑明身份和来意,是想陪着他玩这微服出行的游戏?
凌云王经文岳朝城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忖:能认识太子殿下,还让太子殿下敬酒,可不是你小子的福分么?说这么多,是认出太子殿下的身份了吧?不过,这小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真的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孙飞羽得寸进尺道:“不知明睿兄接下来是如何安排的?小弟是出来游历的,倒是哪里都去的。今日有幸结识明睿兄,要是能与明睿兄同行,闲暇时探讨诗词音律,当是一生之幸事。不知明睿兄是否方便相告?”
谢淮舟微微挑眉,这是要变成牛皮糖巴着他们了?还是想在江南的地界上效犬马之劳?与他打好关系?可是,孙家既然认出了自己,不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要去泉州的吗?难不成这小子以为他不想表明身份,所以一直陪着他演戏?
孙飞羽见谢淮舟一时没接话,神色立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可要是不这样厚脸皮,如何能打探出这位江公子的身份?如何能确认他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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