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辰时不久,就有人上门求见。
事实上,每天到东宫求见的人不少,但太子和太子妃哪里是这样容易见的?自有人帮他们打发出去。但很显然今天的访客不好打发,所以顾怡只好到床前请示。
“启禀殿下,蜀王和襄王求见。现在嘉德殿等候。您看……”
谢淮舟醒了好一阵了,只是贪恋怀中的软玉温香,不想起床而已。难得有机会陪沈梦多睡一会儿,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
顾怡看了桌上的沙漏一眼,回道:“辰时三刻。”
辰时三刻,就是说才七点多?寒冬腊月的,这个时候天都没大亮吧?这两人这么早过来赶东宫的早饭不成?谢淮舟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看着伏在自己怀中像只小猫似的沈梦,心中虽有万般不舍,还是不得不轻轻放开她起身下床。
沈梦刚刚听到声音,其实已经受了打扰,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这个温热的抱枕要跑,赶紧抱住不让走。还用自己的小脸在谢淮舟胸口蹭了蹭。嗯,又细又滑还很温暖,好舒服,不许走。
谢淮舟的心都要化成一摊水了。想要推开她吧,触手都是她细致滑腻温暖的肌肤,一触上去就想要抚摸更多,哪里舍得推开?可是不推开又不行啊,外面老丈人还等着呢!
“乖乖,你多睡会儿。哥哥要起了,皇叔来了,怕是有事。”谢淮舟摸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眉间脸蛋上亲了亲。
沈梦皱着眉头嘟着嘴道:“以后把上朝的时间改了。春秋八点,夏天七点,冬天九点。”
谢淮舟点头笑道:“好,都听你的。乖乖放开哥哥吧,明天再陪你睡懒觉?嗯?”
沈梦又嘟噜了一句什么,已经气呼呼地翻身背对着谢淮舟睡去了。昨晚醉酒,又被人哄着疯了大半夜,她现在真不想起来。
谢淮舟赶紧帮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披上衣服去浴室沐浴梳洗换衣服。唉,小五那不懂事的孩子让他等着也就算了,蜀王可是他老丈人,沈梦心里又极重视这个爹爹,他可不敢得罪了。
顾怡听着两人刚才的话,不由唇角有些抽搐。因为不能睡懒觉,所以要改上朝时间?太子居然一口答应?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在赶往嘉德殿的路上谢淮舟还在想,这么一大早过来,莫不会真有什么急事?但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凌云应该会送消息过来才对啊!
“皇叔,五弟,你们来了?这么早,你们可用了早膳了?要不一起吃?”谢淮舟就差没直接说:你们一大早赶来扰人清梦难道是来赶早饭的?
襄王谢淮钧激动地起身参拜谢淮舟这个太子哥哥,满脸兴奋道:“臣弟在府里吃了一点过来的,但可以再陪三哥再吃点。”谢淮钧开蒙就是学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因此,自幼年起,他心里就是最崇拜的就是谢淮舟这个三哥。
这些年来,他们兄弟虽然见面的时间极少,但谢淮舟的事迹、写过的诗歌文章,他记得可能比谢淮舟自己都清楚。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单独见面,谢淮钧自然激动。
沈嘉齐见襄王对太子一脸憧憬之色,心中也是喜悦而欣慰的。但他眼底的笑意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便开门见山道:“昨晚忽然想起点事情来,今早起来就急着过来问问你,倒是还没吃,正好尝尝东宫厨子的手艺。”
襄王谢淮钧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等了这么一会儿三哥才出来见他们,还没吃早饭,貌似才刚刚起床?好像自己来得太早了?
“五弟可是有事?”
谢淮钧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偷偷看了蜀王一眼,说:“都说三哥博学多才,又正巧今天有空,所以就过来找三哥说说话……”当然,事情是有点的,可是当着皇叔不好开口啊。
谢淮舟自然看到了谢淮钧的小动作,但他却装作不知,苦笑道:“谁说三哥今天有空了?今天三哥难得睡个懒觉……”
谢淮钧一听,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沈嘉齐见谢淮舟和襄王说话如此随便,便知道襄王是谢淮舟的人,只是之前没见半点端倪,到底还是有些意外。而且,他要说的事情,显然是不能让襄王知道的。
因此,沈嘉齐开门见山地说:“等会儿吃了早饭,五皇侄不如先在东宫里逛逛,我有事要与太子殿下商议。”管你有事没事,等我的事情说完了再说。
“哦,好……”谢淮钧也听出来了,蜀王叔竟然也是太子哥哥的人。三哥不愧是他最崇敬的人啊,连蜀王叔这样的怪人都被他的人品才华所折服。
谢淮舟看着外面天寒地冻的,撵人家出去逛园子似乎有些不大厚道,便道:“外面冷,不如五弟先去外书房吧,‘大齐之音’出了一期新年特辑,还有下期的稿件也已经选出来了。你可以看看,帮他们提提意见。等会儿我和皇叔事情说完了就去外书房。”
谢淮钧立即高兴地点点头,早饭也不吃了,反正他在自己王府里是吃过一遍的,当即就嚷嚷着要去外书房。他是大齐之音的铁杆粉丝,能先睹为快那自然是极大的诱惑。
等襄王走了,谢淮舟和沈嘉齐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太子妃可还好?”沈嘉齐想着女儿,心里就忍不住涌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