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本来是来通知卢贵妃的,不想刚刚进宫就被人软禁起来,他心里就一直忐忑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威远侯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康王忤逆了皇帝,将皇帝都气病了。他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劝劝这个外甥的,不想等他们见了卢贵妃,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当即吓得他面无血色瘫软在地。
“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想让我们卢家全都为你陪葬是不是?”卢远湛指着卢贵妃,恨不得能亲手将她掐死。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姐姐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给皇帝戴绿帽子。她自己想死也不能拖累整个卢氏一族啊!
可惜的是,现在掐死这个女人也于事无补,他得想想办法,如何才能保住卢氏一门。
康王也被这个消息吓得半死。他现在哪里还敢想什么太子、皇位?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肯定要杀他,他死定了……
三日后,皇帝正式下旨,以康王联合卢贵妃及威远侯意图谋害君父为名,下旨将卢贵妃赐死,废除贵妃封号,以庶人的身份葬于京郊。
下旨收回威远侯爵位,卢氏家主卢远湛自杀谢罪,朝中卢氏一族官员全部免职,卢氏一门所有人皆贬为庶人。
下旨剥夺康王王爵,贬为庶人,幽禁于皇庄……
因为皇帝摆出来的罪名是谋害君父,所以满朝文武没人敢给康王和卢氏一门求情,一个个都竭力想与卢氏撇清关系。没有人能想到,所谓的谋害君父,其实是好大一顶绿帽子。
私下里,很多大臣甚至怀疑是不是太子殿下将康王逼得太紧,导致康王铤而走险。要知道,康王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傻子。太子名分已定,又独得圣宠,他就算谋害了皇上,得利登基的也是太子殿下,他半点好处都捞不着,为何要这么做?当然,在皇帝震怒的时候,这些质疑没有人敢提出来。
崔义重伤,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他一开始也没注意康王府的动向,还以为康王因为自己向太子投诚,跟自己生气,所以明知道他受了重伤都没有派人问候一声。还是谢淮舟派了人过去说明此事已经尽力,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他还是回来晚了一步,哪怕早一天,或许就能救回卢家了。崔义不同情姨妈卢贵妃,都是她害了整个卢氏一门。但卢氏一门被免官罢职贬为庶民也未免太无辜了。好在皇上仁慈,并没有大开杀戒,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崔义平心而论,要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非将卢氏满门屠戮一空不可。或许,这真是太子殿下求的情吧。皇上给康王和卢贵妃安上这样一个罪名,除了太子殿下,估计也没人敢为康王求情。
虽然被打了一顿,但崔义对谢淮舟却没有半分恨意,比起他曾经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所做的,太子实在算得上宽宏大量了。
什么时候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康王府倒下去了,以前的平王府,现在的太子府里,却喜气盈盈又在准备办喜事了。
自从上次被谢淮舟训斥,景嘉莲就彻底绝望了。她很清楚自己要是离开了王府,什么都不是,只能老老实实从沈梦提供的名单上选了一个人。
此人是赵家庶支的一个嫡子,名劲松,今年二十三岁。赵劲松家境不太好,只有一个寡母,一个妹妹,是上一科的进士,如今在工部做一个八品小吏。
赵劲松是谢淮舟提的,说人虽说不是很聪明,但踏实忠诚。因为母亲选亲有些挑剔,高不成低不就,这才拖到现在。沈梦觉得身份年龄都还算相配,既然人品也不错,就写上去给了景嘉莲挑选。
但沈梦内心里其实觉得,以景嘉莲的性格脾气,还是嫁一个武将比较好。她可是知道,寡母往往与儿媳妇处不好关系,更何况景嘉莲长在西北,本来就不是知礼守礼的人,只怕未必能有幸福。
沈梦曾将自己的意见与景嘉莲说起过,但景嘉莲根本没将沈梦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以为沈梦见不得她幸福,给她选了那么多粗鲁的武将。她就偏要选一个读书人。
沈梦劝不住,也没办法,很快联系沈家,说定这门婚事。
因为男女双方年纪都不小了,因此三书六礼都安排得很紧,婚期定在来年二月。
沈梦看过景嘉莲的嫁妆单子,很大方地给她又添了两千两压箱银子。她不怕多花钱,只要顺利将这位恩人之女的义妹嫁出去就好!
景嘉莲看着手中的自己的嫁妆单子,又看了看赵家送来的聘礼单子,皱眉道:“她可真无耻,竟然将赵家送来的聘礼都扣下来了。我可听说了,谁家嫁女儿不是将男方的聘礼全都放到嫁妆里去的?”
琉璃接过来看了一遍,小心地劝道:“姑娘您看,太子妃给您准备的嫁妆可全都是最好的东西。”
琉璃不好意思说,人家太子妃是将沈家送的次品全都换成了最好的,姑娘您就别不识好歹了!谁家嫁女儿光压箱银子就给了八千两的?就是那些世家嫡女出嫁,嫁妆也不过就一万两银子上下,若是庶女,整个嫁妆也不过三四千两银子罢了。您这近两万两银子的嫁妆,在京城里已经是头一份了。
景嘉莲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现在,我兄长可是太子,我是太子的义妹,嫁妆少了,可是丢太子殿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