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家在朝中的代表,王家大老爷的次子中书侍郎王俭起身出列,干净利落地撩袍对着主位上的皇帝和太后跪拜道:“臣有罪,臣代表王家向皇上、向平王殿下请罪。其实微臣堂妹自幼身体不好,所有才送到庵堂抚养。当初算命的就说了堂妹不到十八岁不能离开庵堂,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是我们王家贪慕平王岳家的名分,将一个本来就病重的女儿嫁给平王殿下。可惜堂妹实在没有这个福气,所以才会在婚前重病而亡,实在与平王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各位大人为平王殿下正名,实在是王家对不起平王殿下,还望皇上和平王殿下恕罪!”
既然人家都坦白了,王俭又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自然也没有怪罪,不过板下脸来训斥了几句就算完事了。不过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猜测。但至少没有人在明面上说平王薄情寡义了。
宴会结束后,百官出宫回家,皇帝却将蜀王和平王都留了下来。
等没有其他人在了,蜀王和平王立即跪下向皇帝请罪。
蜀王道:“臣弟之前脾气不好,对皇后娘娘不敬,还请皇兄责罚。”
平王道:“儿臣之前一时着急,误传圣意,还请父皇降罪。”
谢昊对蜀王道:“五弟请起。你是个什么脾气,朕心里有数。今晚这事也不全怪你,以后注意一些,别给人留下话柄就是了。”
这话明着说以后要注意,暗地里却是支持他以后直接按照性子来就是。
蜀王恭敬地磕头道:“臣谢陛下大恩!”而后才起身站到一边去。
接着,谢昊才走到谢淮舟身前,居高临下地怒瞪着他。
“误传圣意?是误传吗?你这是欺君!你是笃定了朕不会怪罪你是不是?”
谢淮舟立即认错道:“儿臣错了,请父皇恕罪。儿臣一时着急,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盼着父皇疼儿子了。”
“哼!”谢昊冷哼一声,想了想道,“既然人没事,如今婚约也算定下来了,老二那边,你就放他一马吧!”
谢淮舟微微怔了一下,想不到父皇竟然用此事与他交换安王的性命。他心中恨极了安王,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报复不过是一种心理战。让人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绝对回来的报复,可比直接杀了他痛苦多了。
“父皇,您多虑了,儿子不是什么都没做嘛?”
正是因为谢淮舟到现在都没有动手,谢昊才越发担心。他很清楚,老三考虑得越久,计划就越周密,事情就越大。
谢昊看着谢淮舟,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是他做得过了,朕也对他很失望。可是,他到底是朕的亲骨肉,是你的兄长。老三,父皇已经给了你最好的,只是想给他留一条命罢了,你能体会父皇的心吗?”
父皇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能体会也得体会啊。
谢淮舟低着头沉默一下才抬起头来,带着几分不甘道:“为了不让父皇伤心,儿臣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父皇就知道你是个度量大的!好了,你起来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要是谢淮舟眼睛都不眨地就答应下来,谢昊肯定是不相信的,就像之前他的话,可看到谢淮舟沉思了一阵,眼底又带着几分不甘,谢昊才算是真正信了他。
“是,儿臣谢父皇疼爱!”谢淮舟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却不急着走,反而腆着脸道,“父皇,您干脆就再疼儿子一点,让钦天监选一个最近的日子大婚吧!最好就在这个月底,实在不行下个月初也行啊!”
“还得寸进尺了?”谢昊哭笑不得的瞪着他,但想着既然连他的欺君之罪都原谅了,最后也只好无奈地点头应下。
从皇宫里出来,谢淮舟和沈嘉齐一路回去。
沈嘉齐轻叹道:“皇上是个慈父,殿下以后要用心孝顺他。”
谢淮舟点头道:“是啊!皇帝其实也是人啊!”连安王那样的人渣父皇也护着,不就是因为父子血缘?
“皇上刚才留我在一旁听着,也是提醒我不要对安王动手。”说到这里,沈嘉齐侧头看着谢淮舟道,“这仇,你真的不打算找安王报了?”
谢淮舟轻笑道:“怎么可能?他要是直接对我出手也就罢了,可他动了沈梦,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只不过既然父皇舍不得,少不得我得多费些心思,暂且让他多活些日子罢了。”
临分手前,谢淮舟又问:“皇叔,既然现在沈梦的身份也确定了,您看要不要与沈家的人见面?”
沈嘉齐沉默了一阵,轻叹道:“等你们大婚以后再说吧!”
他不是不想妻子儿女兄弟,可一旦见面,暴露的危险就大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好的。这么多年的分离都过来了,他可以再忍忍,等自己真正站稳脚跟,等女儿和平王大婚地位稳固以后再考虑。
沈嘉齐回到蜀王府,沈梦已经睡了。他刚刚沐浴梳洗打算休息,就听才选出来的随身小厮吉祥通报道:“王爷,岳先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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