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沈维阳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出息了一定不能忘记二叔二婶的大恩大德。没有二叔,就没有现在的沈维阳,更不会有以后出息的沈维阳。
沈嘉齐现在是个真正的举人老爷了,陈明朗来了以后,就给他们提了不少建议,其中就有关于称呼的问题以及家里的规矩。
陈明朗说,梦姐儿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举人千金,以后小名就不要叫了,家里人都得称大姑娘才好。于是,家里从上到下,都不再称呼沈梦的小名,长辈叫梦姐儿,下人称呼大姑娘,沈梦自己也要把囡囡的自称改了。
陈明朗又说家里没有规矩不行,结果就是寄秋被打,现在家里的下人可是规矩多了。
一行人带着礼物坐了五辆马车,早上出发,傍晚才到。
下了马车,沈梦不禁被眼前的院子吓了一跳!
老宅什么时候翻新扩大了?看看这个院子,足足有以前的三倍大。竟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三进的四合院,比他们在县城住的房子还宽敞。
三进院子,沈家三个兄弟一人一进,但因为沈嘉齐住在县城,他的那个院子暂时由沈爷爷沈奶奶住着。
“爹爹,爷爷奶奶什么时候盖的新房子?”沈维安忍不住问道。原来不但沈梦不知道,就是沈维阳和沈维安也被眼前的房子吓了一跳。
沈嘉齐呵呵一笑道:“四月底我回来的时候,让你爷爷奶奶大伯三叔请人盖的,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呢!”
沈梦不禁感叹,这只怕是附近最大的宅子了,估计前几个月舅舅给的银楼分红大部分都在这里了。不过大堂兄成亲,娶的又是官家千金,没有新房子可不成。
沈爷爷沈奶奶早得到消息,带着沈家老大老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他们到了,赶紧迎了过来。
大家相互见过礼,便簇拥着沈嘉齐和陈明朗到了第一进院子的堂屋里坐下来。陈明朗作为沈嘉齐的结义兄弟,也正式参拜了沈家二老。但因为陈明朗是举人,而沈家二老只是平民,他也不过微微鞠躬就行了。
沈家二老早得了信知道儿子的结拜兄长要来,表礼什么的也准备好了,但也不过是张氏亲手绣的一个荷包罢了,里面装着一块品质较好的松烟墨,这还是沈嘉齐帮他们准备的。
男人们留在堂屋里喝茶说话,女人们带着跟着沈嘉齐回来的几个仆人去准备饭食,收拾屋子。顾氏托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远远地看着云晚娘呼奴使婢,心里羡慕得不行。
沈梦却急匆匆地跑去看三婶婶的儿子,她的堂弟沈维宁。
这个小家伙才一个多月,沈梦过去的时候,正睡得香呢!她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人家的脸蛋和胳膊,小家伙却没有醒,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让沈梦觉得这胖乎乎的小娃娃非常可爱。
“三婶,弟弟什么时候醒呀?”
郭氏笑道:“等他饿了、尿了,就醒了。”
“弟弟真可爱!他的手怎么就这样小呢?”沈梦拉起小弟弟的手,看着那细细的手指上,连细如丝的血管都能看到,指甲却长得长长的,那柔嫩的皮肤让沈梦的心也跟着揉软起来。“三婶,小弟弟指甲怎么这样长呀?该给他剪了吧?要是抓伤了脸可怎么办?”
“小孩子不能动剪子的,等会儿三婶帮他咬了就是。”
“哦。三婶,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
沈梦不想去大伯母家里,又不想跟在爹爹身边,那个陈伯父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她很不舒服。无奈之下,只能到三婶这里来了。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乡绅们都赶来拜见沈嘉齐,又听说此次乡试的解元也在,更是恭维不已。
沈嘉齐和陈明朗都不想与这些乡绅应酬,适当地收下礼物,寒暄了几句,很快就打发了他们。
却说顾氏自从三月间得了那样一场教训,如今可真是老实多了,比如今天这样的日子,乡试的解元来了,她都没有出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上次沈嘉齐回来就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顾氏好像挺怕他似的,不过这种话他又不好问,便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给阳哥儿定下这么好的婚事,她心里感激。
顾氏知道儿子竟然能娶到官家千金,自然得意,但想着新娘子的哥哥,那位李大人的大少爷,她心里又害怕,对于摆婆婆谱给儿媳妇下马威什么的也不敢想。
如今沈嘉齐中了举人,家里一下子成了书香门第,连沈月和沈柔也成了抢手的姑娘,十里八乡到处都有人来提亲。不过一般的人家她可看不上,他们家阳哥儿可是县令大人的女婿,以后也要考秀才考举人做官的,怎么能随便许人呢?
顾氏选好了三家,目前正在犹豫。
一家是个秀才,不过年纪有些大了,今年都三十二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去年死了原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续弦。据说这位秀才之前一直在外给一个大官当师爷,也挣下了一份不薄的产业,可是这年龄也未免太大了点。
一家是商户人家的小少爷,今年才十七,也在县学里读书,与阳哥儿也认识,听说长得一表人才,书也念得好。这家家境最好,可毕竟是商家,顾氏有点看不上。
一家也是书香门第,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