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喝茶。”山鸥取出一只清洗过的杯子,倒上热茶。
莫悉落坐在叶冬儿旁边,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青涩:“冬儿,今年多大了呀?”她闲话家常。
叶冬儿摩挲着指节,稍显局促:“今年满17了。”
“17啊,好小,我比你还大8岁。对了,你今天没去上学吗?”莫悉不敢想,自己都26了,山鸥,她都31了。
“她现在在这里帮忙。”山鸥抿一口茶,替叶冬儿回答。
她曾跟她们两姐妹提说过,建议叶冬儿先上学,不知道为什么叶冬儿就是不愿意。
之后每次有客人问叶冬儿为什么年纪这么小不上学,她都一笑带过,不作回答。
莫悉了然,没再延续这个话题。
气氛微凝,脚步声响起,叶雪儿也来了。
“来,喝茶!”山鸥招呼着。
叶雪儿温婉一笑,落座于山鸥右手边。
取出茶杯,山鸥给她倒上热茶,又给莫悉和叶冬儿续上。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人?”山鸥疑惑,往日这个时候,这间会客亭早已座无虚席。
叶雪儿敛下笑意,两条长眉微微隆起:“山鸥姐,我跟媚妮姐商量着今天停业一天,但宠物医院正常营业,可以吗?”
山鸥作为合伙人,她这么贸然停业,叶雪儿觉得没有提前告知,始终是不妥。
山鸥也不在意:“没关系,你决定就好,不用问我。”她想给她绝对的经营权,叶雪儿她是信得过的。
“山鸥姐,我姐知道你不喜欢吵闹,所以才停业一天为你庆生的。”犹豫着,叶冬儿替她姐解释,她怕山鸥误会叶雪儿偷懒,不尊重合伙人。
莫悉顿感气氛有些深沉。她知道山鸥根本不会计较这些,可她搞不她们为什么会怕。
“嗯,我知道,我说了你姐是最大决策人,我会尊重她的所有做法。”不用说山鸥都明白叶雪儿的心意,她经常希望她们俩可以更自信一些。
她总无意间鼓励着叶雪儿。
这两三年间,她已经成长得很快了。
事实上,叶雪儿仅在山鸥面前,才会有不受控制的自卑……
茶冲了一泡又换了一泡。
却始终泡的是绿茶。
叶雪儿喝得有些难受,以往山鸥都会泡小金桔。这是山鸥喜欢的,也是她喜欢的。
几人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天,本打算11点的午饭改到12点。
她们等卓媚妮忙完,一起过来吃饭。
山鸥看看手表,中午11:50,她又取出新的杯子,放在左侧剩余空位,倒上热茶。
莫悉看的有些神。
果然,卓媚妮下一秒出现会客亭门口。
莫悉一脸惊愕看向山鸥,她该不是会算命吧?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卓媚妮风尘仆仆,脚上穿着未来得及换的高跟鞋,皮面多了几道划痕。
叶冬儿起身,帮卓媚妮将手提包放到一旁,在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时,蹙起了眉头:“媚妮姐,你穿高跟鞋进来的?”
平底鞋进来都要走10多分钟的路程。尤其是进门有一段石子路,穿高跟鞋走得慢,极其容易崴脚。
卓媚妮第一次来这里就伤到了脚,当时还没进会客亭喝到茶,就被送去医院了。
卓媚妮笑意不减:“没关系的,我走得慢。”声音轻轻的。
走近,跟众人打招呼时,她才看见莫悉也在,有些愕然,也有些不喜欢:“莫总也在?”声音冷冷的。
任谁都听得出来,卓媚妮对莫悉的几分不合。
当初莫悉违约永泰、在山鸥出事当天拒接电话、还不分青红皂白站在杀人犯阵营包庇罪行,至此,她不再信任莫悉的人品。
“嗯。”莫悉答得淡淡的,她不曾想卓媚妮还这么记仇,不就是永泰订单撤回了吗?
“永泰最近怎么样?”莫悉若有所思问道。
当时山鸥跟她说过,永泰赖以辰悉酒店生存,她突然违约,她们损失应该不少,加上那之后山鸥出事,永泰更是没人管理……
莫悉突然发现,好像山鸥这次回来,从未再听她说起过公司的事了,也不见她上班,意识到不对劲,她的心顿时沉了沉。
“我不知道,我没在永泰了。”卓媚妮轻叹一气,不紧不慢道。
山鸥出事后,加上辰悉违约,谁知道那段时间卓媚妮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时的永泰岌岌可危,虽然有乘光这个后盾,但自从辰悉违约解除合作后,乘光也面临着没有订单的风险,卓媚妮还记得,那年年30她还在公司独自一人加班到通宵。
好在当时有人看好她们的品牌理念,给她介绍了两家合作,这才稍稍缓和。
当时她不仅要面临公司外部的攻坚克难,内部也同样岌岌可危,许多公司老领导不看好卓媚妮的决策,服从性并不高,卓媚妮曾逐个谈话过,可很多倚老卖老的老领导根本听不下去,卓媚妮为公司和睦,无奈砍掉了一些左膀右臂,这都是一些后话了,总之离开永泰,是她的万不得已。
“噢,那你在乘光?”犹豫片刻,莫悉继续发问。
“嗯,现在不叫乘光了。”卓媚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