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山鸥指尖飞快游走在键盘间，她正火速处理着工作邮件。
“山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打打球吧。”她倚在门口，端着热茶，注视着山鸥挺直的脊背。
山鸥停下手中动作，关闭邮件窗口，阖上电脑：“现在就有。”
莫悉诧然。
山鸥换下外套，身着一套修身运动装，站在莫悉对面，她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关切道：“莫悉，你不高兴？”
莫悉别开目光，抽出手，语气舒松，否认道：“没有啊。”她转身走到门口储物柜找着球拍
山鸥紧了紧嗓子，垂睫，泄了口气。
小区楼下室外的乒乓球桌，台面早已铺上一层枯黄的落叶，地上也是，山鸥折下一旁干枯的树枝，将球台上的枯叶一一赶走。
山鸥发球，莫悉一个没接住，或许风太大。
也或许莫悉状态不好，打到最后，25：1，莫悉只赢一个球，只有一个要求。
“莫悉，你状态不好。”见她情绪不高，山鸥安慰。
莫悉抬眸，眼底窜出几分难以置信来，她抽动嘴角，忍不住质问道：“山鸥，你为什么打球都要骗我？”
莫悉凌厉的眼神，从头深扎进山鸥的肺腑，她一时慌挫。
“莫悉……”她喃喃地喊着莫悉的名字，却找不到解释的借口来安慰她。
莫悉，我不想输，更不想再对你有所亏欠……
莫悉轻哼冷笑。
“山鸥，你是不是看我犹如困斗之兽，你很有成就感？看我在你面前自以为是，得意洋洋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莫悉眉头紧皱，双拳紧握。
山鸥放下手中球拍，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她动了动脚尖，却挪不开脚步。
“莫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骗你，对不起。”她苍白的道歉，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良久，莫悉苦笑，她抹去脸上的泪珠，讥讽道：“你连借口都懒得找，是我不值得？还是我该夸你太诚实？”
山鸥眼眶愈发酸胀，仿佛胸口被勒住一般。
寒风呼啸吹来，她拇指指尖使劲掐着球台，指甲盖白的白红的红，那一条分界弧线不受控制地颤动着，麻麻的。
“莫悉，是我不诚实，不是你不值得！真的不是你不值得！对不起！”连带嗓子，都发着抖。
莫悉大抵是知道了。
“那你说，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诚实？”莫悉语气漠然，双手环在胸前，凛若冰霜。
她望向莫悉身后黑压压的天空，忍不住轻笑，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自己好过。
她不想解释，更不愿莫悉再伤心一次，就这样吧，就这样全都结束吧。
“没有了！”她心如刀绞，却无比坚定！
“你确定吗？”莫悉慌神，她又开始后悔，如果自己刚刚没有挑起这个话题，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山鸥挪动脚步，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她走向莫悉，走近莫悉，至少，让她在有生之年，近距离看她一眼，再感受一次她的体温，再结束吧！
如果，上苍可怜自己的话。
山鸥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她眉目柔情，试图拂去莫悉脸颊的泪痕。
莫悉别开脸，也别开了她的手。
她望着落空的手，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眼神逐渐锐利：“我确定！”如释重负般，声音力道依旧坚挺。
莫悉心灰意冷，从口袋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递到山鸥面前，质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果然，她还是知道了。
山鸥眉间阴鸷，不知悔改道：“ 真可惜，被你提前发现了，我还打算再骗你一段时间呢！”
她长叹一口气。
莫悉踉跄，后退了两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山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眼里布满红血丝，喉结上下抖动着，一阵凉意输遍全身血脉。
“为了钱！”她别开眼，将莫悉的手机放在球台，干脆利落答道。
一针见血。
“上次去北新城，你和高婵婵……”
“对，上次去北新城，我和高婵婵，还在一起！”山鸥抢过话题。
“上上次在莱中，饭局上，我跟那姓王的，陪吃陪喝陪睡！不止他……”觉得不够，她又补充道。
“你住嘴！你TM真让我恶心！”啪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山鸥哼唇，掌心抚上发烫的一侧脸庞，她无比渴望来自莫悉的肌肤接触。
只是，时间太短了……
“你又何必生气呢？做错事的是我，背叛的是我，品行不端的也是我。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真蠢！”说完，她仰着头，咬着唇，眼里早已蓄好滚烫的泪水。
“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不会脱层皮！”话毕，莫悉抓起手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剩山鸥愣在原地，她望着莫悉最后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
天空阴沉，雷声轰鸣，一阵暴雨冲刷袭来，将怔愣的山鸥和在暗沉的雨幕里，渐成一色。
这雨下得不知道算不算是应景。
良久，山鸥跪在地上，垂着肩膀，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