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棒喝!钟书言整个人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这是自己的贵人,将他从地狱拉回人间,他却不知道恩人的名讳。
看出了钟书言的窘态,高季喜忙做了介绍。
“钟书言,书画店的老板,李宁德,我的师父。”
钟书言感激的看了一眼高季喜,还是好兄弟靠谱。
“李老,多谢您老人家的教诲,我会时刻铭记在心。”
“没什么,这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没有人能做了坏事,瞒过所有人。”
真的如此吗?钟书言没有太大的信心。
“赵芳现在人呢?她肯承认当初做过的事情吗?”
高季喜问出了关键的一环。
时间久远,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不知道能不能定罪。
“我是亲耳听到她说的,容不得她抵赖。”
钟书言想到当时那个场景,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她昏倒了,现在应该在医院。”
“真生病了?怕不是装的,逃避责任吧。”
高季喜表示不信。
“赵芳说她怀孕了。”钟书言同样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可心中还是隐隐担心,如果赵芳的话属实,她一个孕妇,恐怕法律也会酌情考虑量刑。
高季喜沉默了,赵芳居然有如此运气。
看着二人垂头丧气,李宁德开口了。
“在这里发愁有用吗?去医院看看啊。”
对啊,二人眼前一亮,怎么智商直线下降呢。
第一人民医院。
“你好,麻烦问一下,赵芳住哪个病房?”
高季喜拦住了一名推着小车的护士。
“203。”大过年的送来的病号很少,护士印象挺深刻的。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保护病人隐私的概念,高季喜长相帅气。
小护士羞涩的一问一答。
跟人道谢后,一行三人上二楼。
203病房门口,门虚虚掩着,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屋子里的人说话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小芳,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太激动了。
从现在起,你是我赵峰的一切,我命都能给你。”
赵芳:“说这些干什么?现在钟书言还揪着我不放。
我这心里瘆得慌,总是害怕他会暴起杀人。
也害怕他去报案,小峰啊,我不想进监狱啊。
到了那里面,孩子还能保住吗?”
门外,钟书言僵硬的身躯仿佛化作一尊雕像。
高季喜狠狠的握紧拳头。
李宁德沉默的叹口气。
如果犯罪的人是个孕妇,在孩子出生以前,母亲相当于拥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孩子出生后,还有一段哺乳期。
这段时间,法律都拿赵芳没有办法。
这期间她在表现良好,还可能会减刑。
原本证据就不充分,现在看来要指控赵芳更是难上加难。
“小芳,你别怕。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把一切罪行都承认。
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尽心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小峰。”
病房里面上演着生离死别的戏码,门外钟书言的心凉透了。
天道不公啊,让坏人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罪行揭露,在这关键节点,又让人怀孕了。
真没天理啊,这种人都配有孩子,那他算什么。
他自问行事上不愧天,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
可是为什么反而落得今天的下场。
这一刻钟书言是真的想要杀人了。
法律不能制裁赵芳,报仇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动手吧。
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该是到了和爱人孩子有个交待的时候了。
看着钟书言猩红的双眼,高季喜死死拉着他。
“先出去,从长计议。”
一个人失控时,力气大的惊人。
高季喜正当壮年,差点没拦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钟书言。
李宁德见状也上前帮忙。
师徒二人同心,勉强阻止了钟书言破门而入的举动。
“小钟,我们要相信这世上有公平、正义。
先报案,相信上面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李宁德语重心长,暴怒的钟书言多少还是听进去一点。
“真能行吗?刚赵峰说他去顶罪,你们没听到吗?”
钟书言悲戚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绝望。
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也似乎是在努力说服钟书言。
高季喜再一次超常发挥。
“他说顶罪就能顶罪啊,可真能耐。
真把那些执法人员都视若无物啊。
犯罪要有动机,有实施计划,一环套一环,一个环节对不上,也不行。
不是他说了,别人就会信的。”
钟书言迟疑了,似乎是这个道理。
高季喜越说头脑越清晰,“对,现在关键是把他们分开,不能让他们串供。”
钟书言还没有来得及回应,高季喜已经怒气冲冲推开门。
赵芳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