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陆海晨想了想,问老教师道:“老师,那您说滨江工程大学有多少把握?”
老教师见他不想采纳自己的建议,又沉吟了一会,缓缓伸出右手,做了个数字“七”的手势,说道:“也就七成,你对专业有要求吗?譬如非某个学校的某个专业不走?”
陆海晨连声道:“没有没有,我能接受的专业很广。昨天我看了,滨江工程大学开设的专业里面除了文科类的,我基本都可以接受。”
老教师道:“能达到百分之多少?”
陆海晨想了想道:“大概80。”
老教师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你有八成的把握。不过我还是给你推荐合肥工业大学,这个学校是真不错。”
陆海晨道:“可是老师,这个学校不是211啊!”
经过一下午的恶补,陆海晨也知道了什么是211,什么是985,知道了985比211牛,211比非211好。
老教师呵呵笑道:“不要看那个。虽然这211、985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但对你选学校影响不大。很多老牌学校本身特别厉害,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弄到你说的那些头衔。我就这么说,如果你被这所学校录取了,那你绝对是花三块钱买到五块钱的东西了!”
陆海晨有些不甘心,问道:“老师,那为什么滨江工程大学的把握至多只有八成,而您说的合肥工业大学却有九成的把握?意思是说滨江工程大学比合肥工业大学好呗?”
老教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两所学校在我们那个时代都是老牌重点,而且各有各的特色。只不过就今年的报考形势来说,报考合肥工业大学的把握更大一些,没准到明年这两个学校就颠倒过来了。”
陆海晨道:“我看了最近三年的录取分数线,滨江工程大学每年都只超重点线20分,那是相当稳定。今天我还和班主任通过电话,班主任还告诉我说报滨江工程大学没问题。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至多只有八成的把握?”
老教师道:“问题就在这儿了,它连续三年分数很稳定,不代表第四年也这么稳定。连续三年,分毫不差,稳定得有点儿不正常了,我估计今年它的分数线也该涨一涨了,所以我没敢给你太多的把握。”
陆海晨想,八成也好,七成也罢,不管是几成的把握,哪怕是九成,也存在着一成的不确定性,也意味着存在风险,而自己高中辛苦了三年,深知其中的艰辛与压抑。尤其是最后一年高三,陆海晨感觉都快把命压上了。可以说,高考的每一分,都是他用血汗换来的,他可不想拿自己辛苦得来的成绩冒险。
高三那年,每天早晨五点半,他的闹钟准时响起。夏天的时候还好说,五点半天已经亮了,冬天的时候,他得摸着黑从床上费九牛二虎之力爬起来,再爬到床底把闹钟摁掉。他之所以把闹钟放到床底,就是为了防止闹钟放在枕边,自己会随手关掉,然后继续睡。
起来之后,简单洗漱一下,他就开始看书,看上一阵以后,宿舍楼道里的起床铃声才开始响起,时间是早晨六点整。所以陆海晨比大部分人每天都要多学习半小时。
高三那一年,处处充满着竞争。当班主任老潘在班会上对陆海晨刻苦用功的精神表扬以后,当即就有人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看书。
起初陆海晨听说以后,也想改成五点起床,但是当他看到那些早晨五点起床学习的人上课打盹甚至睡觉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人早晨是起得很早,是比别人多看会儿书,但是他们上课的时候补觉,得不偿失。
晚上寝室十一点熄灯以后,大家还要再挑灯夜战。那个时候,人手一把应急大灯,煞白的灯光把熄灯后的寝室照得如同白昼。久而久之,陆海晨同寝室的人形成一种默契,那就是学到晚上十二点再睡觉。
当然,也不是说陆海晨因为比那些早晨五点起床看书的人每天多睡半小时,上课的时候就会精神饱满,毕竟加上中午那可怜的半小时午休外,他一天只能睡五个半小时。上课的大部分时间内,他也会犯困。
为了防止犯困,他想了个办法,每天早晨从学校的小卖店买两瓶农夫山泉,就要压在冰柜最底层、冻得嘎嘎响的那种,带到教室里备着。只要一犯困,他就把买来的大冰坨子糊在脑门上,一瓶化了上另一瓶,都化了再去买。夏天的时候还好说,冬天的时候冻得他只想哭。
到后来,他对这种方法脱敏了。碰上催眠技术特别牛逼的老师,纵使“寒冰掌”也无济于事,陆海晨经常是脑袋上糊着冰水打瞌睡。
久而久之,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有一天他上物理课,物理课的任课老师是一位已退休的老头。老头曾是双树一中仅有的两名特教之一,为了提高升学率,学校特意将已退休在家的老人返聘回来教高三。
按理说,特教讲的课一定特别好,可是上了没几节课,陆海晨就发现老头的催眠技术特别牛逼,当时高三的所有任课老师无出其右。老头讲课毫无感染力,声音还不大,就像在念经。
那天,就在陆海晨又要进入梦乡时,他忽然看到了课桌上的《试题调研》,灵机一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