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三角钱可以买一个游戏币哪!”李明从小卖店出来后,陆海晨兴奋地喊道。
两个人拔脚直奔游戏厅。从游戏厅老板手中接过那枚锈迹斑驳的游戏币时,李明和陆海晨就像护着宝贝一样地护着它,琢磨着该怎么玩。他们一会儿看看《合金弹头》,觉得不行,死得太容易;一会又看看《豪血寺一族》,觉得也不行,时间太短;至于像《彩京》这样的飞机类游戏就更不行了,难度太大,没几分钟就玩完了。
玩哪个好呢?
正踌躇间,李明见街霸那台机器空下来了,眼睛一亮,道:“街霸怎么样?我打第一局,要是赢了的话你就玩第二局。你第二局如果输了,我就顶第三局,怎么样?”
陆海晨一想,觉得是个好主意。两个人就直奔街霸而去。
为了能玩的时间长一些,李明选了他最擅长的红衣肯。相扑,电猴,美国兵,中国春丽...一连打了四五个人,都是李明打第一局,陆海晨打第二局,两个人玩得那真叫一个开心。
正在这时,一个比他们高一头的大孩子,手里拿着一堆游戏币向他们走来。站在旁边观战的陆海晨一下子紧张起来,心中默默祷告着:“你不玩街霸!你不玩街霸!”
可是事与愿违,大孩子将一枚游戏币投进了街霸的游戏机中,开始和李明对战。随着屏幕上跳出了“Here es the challenger!”陆海晨的美好愿望被击碎了!
大孩子也选了红衣肯。李明深吸一口气,准备接战。
第一局大孩子赢了。
大孩子很得意,而李明和陆海晨都感觉很紧张,因为第二局李明再输的话,他们今天就没的玩了。
但第二局大孩子发挥失常,竟然输了,这让三个人都很意外。
到了决定命运的第三局,李明沉着应战,陆海晨则站在李明旁边不停地为他加油鼓劲。在最关键的时刻——李明和大孩子各自都只剩一丝血的时候,大孩子因为一个冲天没起来,反而被李明的一个冲天直接干倒。
“呃——”
大孩子的红衣肯缓缓倒地。
“You win!”
李明的红衣肯潇洒地做出个“V”手势。
那一刻,陆海晨的心彻底放松了:“我们终于可以继续玩了!”
陆海晨高兴得蹦了起来,他的嘴里不停地说道:“干得好!干得好!”
大孩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阴沟里翻了船。听着陆海晨在一旁不停地叫好,大孩子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突然用手掐住陆海晨的脖子,吼道:“好尼玛个叉!”紧接着就是一顿爆踹。
陆海晨赶紧抱着脑袋,一边躲一边求饶:“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孩子打完他扬长而去,只剩陆海晨一个人在墙角瑟瑟发抖。李明也被这一幕吓傻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游戏,而是一边盯着屏幕、操纵着摇杆,一边问陆海晨道:“你没事吧?”
陆海晨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他定了定神,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一点儿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缓过劲以后,默默地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穿出,回家去了。
双树县县城不大,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所以打听个人一点不成问题。陆海晨那次被打后不久,就知道那个大孩子名叫王志杰,比自己高两个年级,家住建行家属楼院里,而且居然和自己在同一个小学。
陆海晨扫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志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陆海晨看到了王志杰,而王志杰并没有看见他。此时王志杰刚从一辆汽车上下来,和一个老男人将车的后备箱打开,然后王志杰从里面搬出一箱酒来,和那老男人一起进了华盛大酒店。
王军峰见陆海晨朝着华盛大酒店的方向狠狠地盯着,拍了拍他道:“我杯子里只剩冰了,我再加一瓶可乐。你要不?”
陆海晨头也不回道:“不要。”
王军峰跟着他一起往那个方向瞅,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问道:“你瞅啥呢?”
陆海晨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两股青烟从他的鼻孔缓缓而出。陆海晨指着华盛大酒店门口停着的一辆丰田霸道,问王军峰道:“你看见那辆霸道了吗?”
王军峰正在往杯子里加可乐,听见陆海晨问话,把可乐瓶子放下,向远处瞄了一眼,不以为然道:“看见了,咋啦?那不是咱们县王行长的车么?”
陆海晨皱了一下眉头,道:“王行长?哪个银行的?”
王军峰道:“还有哪个行,建行呗!不过他的车好像一直是他儿子王志杰在开。咋了?”
陆海晨笑了笑,道:“没事,随便问问。”
听到王军峰的话,他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炽烈了。
一个人,无论是在哪个阶段,既有美好的回忆,也有不愿提起的伤痛。陆海晨最不愿回忆的,就是他上小学时受过的欺侮。而王志杰的出现,再一次揭起了他曾经的伤疤。
老实巴交的孩子总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陆海晨也不例外。尤其在上了五年级以后,每次离开家去上学,陆海晨就感觉像奔赴刑场似的。因为在他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