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海晨从兜里掏出一盒黄鹤楼来,递给王军峰一支。王军峰摆了摆手,示意不会。陆海晨给那两个哥们散了烟,自己叼了一支,然后掏出他的Zippo打火机,潇洒地在空中一甩。“砰——”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振动声,Zippo应声而开,陆海晨悠闲地把烟点着。
王军峰笑道:“哎呦嘿!我说老陆,你这还叫过得不怎么地啊?黄鹤楼抽着,Zippo用着,不错嘛!”
陆海晨微微一笑,脸现得意之色。他缓缓吐出一口青烟,问道:“别光说我了,你咋样?你今年不是高考么?考得咋样?”
“嗯,只能说还可以吧,超了重点线没几分。去年我的分你也知道,连二本都上不了。”
王军峰吸了一口可乐,继续道:“哥们补习班这一年可是真用劲了,连大年三十晚上都在做卷子,真他妈累啊!苍天有眼,哥们今年过了重点线了!虽说这在你眼里算不了什么,不过和哥们去年考的成绩比,哥们是真知足了!”
陆海晨连忙道:“看你这话说的!在我眼里,你这分绝对是高分。报哪个985了?”
王军峰白了他一眼道:“就这分数还报985,你拿我开心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哥们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已经补习一年了,今年说什么都得走,所以报学校肯定是以稳妥为原则。我又是上网,又是找人打听,想了好几个夜晚,最后才定的。”
陆海晨瞪大眼睛道:“定哪儿了?”
王军峰道:“长春理工大学,专业是光学工程。”
陆海晨问道:“录了?”
王军峰点了点头。
陆海晨拍了一把王军峰的肩膀,喜道:“行啊!不错嘛!长春理工那可是老牌名校,而且它的光学工程在全国那是响当当的,要知道这可是当年的院士那个叫什么王大行的创建的。”
王军峰道:“是王大珩,不是王大行。”
陆海晨连连点头:“对对,王大珩。”
他接着道:“对了,咱们班其他补习的人,今年考得都怎么样啊?”
王军峰道:“有好有坏吧。还记得冀华不?”
陆海晨道:“当然!我怎么可能把他忘了!他高中学习成绩不一直挺好的嘛,结果去年高考发挥失常,连二本线都没上。他今年咋样?”
王军峰道:“今年人家可发达了,超出重点线五十多分。”
陆海晨张大嘴巴道:“我去!提高这么多!”
王军峰道:“是呗!今年人家被天大录取了,专业叫什么过程控制,以前我也没听过。”
“别管专业咋样,那可是天大啊!天大多狠啊!重点学科那么多,院士也不少,还是985。”陆海晨一脸艳羡道。“南开很牛逼吧?咱们上一辈的人都知道。可是现在我听说天大都已经追上南开了。”
王军峰道:“我怎么听人说是天大已经超过南开了呢?”
陆海晨道:“不可能吧?现在我感觉这两个学校是并驾齐驱的,只不过一个偏向人文科学,一个偏向工科。”
他将烟一掐,接着问道:“那其他人呢?”
王军峰道:“黄晓慧今年也超过重点线了,被华北电力大学录取。”
陆海晨听了又是一惊。
黄晓慧是他的同班女同学,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好看,但就是能学习,从高一开始,一直猛学习到高三。以前陆海晨就听同学们说过,黄晓慧的目标就是华北电力大学,她曾发誓非华电不走。
陆海晨还记得高三的一堂数学课上,当时班主任老潘正在上面讲题。老潘讲着讲着突然不讲了,快步走到黄晓慧的座位前,低头关切地和她说了些什么,然后陆海晨就看见黄晓慧被一位女同学搀扶着从后门走了出去。
当黄晓慧路过陆海晨的座位时,他分明看到黄晓慧的脸煞白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后来陆海晨才知道,黄晓慧为了节省时间,中午都不去食堂吃饭,而是在教室里一边吃着馒头就着榨菜一边看书做题。由于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再加上睡眠不足、学习压力大,那堂数学课上,黄晓慧忽然出现了腹痛、头晕等症状。
尽管黄晓慧如此拼命地学习,但她头一年高考并没有考好,分数刚上二本线。黄晓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复读。补习这一年,她一改高中时的学习习惯,十分注重劳逸结合、饮食搭配,每天早晨还会去操场跑两圈。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她终于如愿以偿。
陆海晨道:“听说华电的就业不错啊。”
王军峰嘴里正嚼着冰,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听到陆海晨说起华电毕业生的就业,他立马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颤,把嘴里的冰咽了下去,道:“那当然!我们家邻居就是电厂的双职工,平时那东西发的,啧啧!你都想象不到。用我爸的话说,就是‘除了老婆不发,什么都发’。”
陆海晨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王军峰接着道:“就我说的这两口子,他们的儿子就在华电上的学。前几年他大学毕业,进了咱们县电力局,起步价月薪六千,这还只是工资。你想想,父母都在电力系统,他的工作单位又是在咱们县,将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