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隽的分家之言,陆绥直接嗤笑出声:“陆隽,你想分家,你有没有问过弟妹的意思,她如今掌着侯府大权,舍得吗?”
陆隽之前根本没有与郑氏商量过分家之事,此刻听到陆隽提出分家,郑氏直接回道:“侯爷,不管老爷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侯府的掌家大权固然重要,但我与老爷共进退。”
此言一出,陆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氏:“弟妹,二弟他离开京城这么久,对京中的局势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若是没有了侯府,你以为你们二房在京中还有立足之地吗?”
“离开侯府之后的日子,就不劳侯爷担心了,到时候我们二房与侯府就没有关系了。”
与陆隽的激动相比,郑氏表现的非常平静。
看着眼前的郑氏,陆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他和陆家的其他人一样,素来看不起出身商贾之家的郑氏,对二房更是不在意。
后来同意郑氏掌管侯府,只是因为他觉得郑氏好歹有经商的本事,由她来掌家,会省心一点。
郑氏接管侯府之后,他的确省了不少心,但他从心底里依旧是看不上郑氏的,无非是一个满心都是钱财算计的市侩妇人。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郑氏会主动放弃侯府的一切,愿意和陆隽一起离开。
陆绥这才发现,眼前的郑氏早已不复当年入府时的谨小慎微,身上已经有了世家主母的风范,纵然是当年的温氏也是比不上的。
陆绥显然是没有想到郑氏会说出这番话:“你们夫妻二人倒是同心,但你们就没有为自己的子女考虑过吗?”
“多谢大伯为我们考虑,但我们为人子女,就是要跟与父母同在,岂能为了自己的前途而不顾自己的父母呢?”陆鸣川直接将陆绥的话驳了回去。
看着态度明确而又坚定的一家人,陆绥心中恼恨,因为他想到了自己。
他娶妻不贤,如今房中也没有个能主事的正妻,自己也被下了药,不能再有后嗣。
他最疼爱的儿子陆彦舟如今成了一个废人,而陆书珩更是与他的姨娘有染,不堪重用。
至于如今还在的两个女儿,也彻彻底底地站在了二房这一边。
他这一生到头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所以看着同心协力的二房一家,陆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嫉妒的发狂。
明明自己才是继承了侯府的嫡子,陆隽只不过是一个庶子,为什么他能如此顺遂?
“既然你们一力坚持分家,那你们今天就从侯府搬出去,这侯府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一件都别想带出去,以后在外面也休得用侯府的名声说事。”
陆绥一直觉得陆隽能当上平西将军,是皇上看在了侯府的面子上。而郑氏如今在京中的夫人圈子里站得住脚跟,只是因为她如今管着侯府,那些夫人才会与她来往。
一旦离开了侯府,二房什么都不是!
可二房的人竟然一朝得势,就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庶出的身份,陆绥等着看他们离开侯府之后后悔的样子,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来自己面前哭都别想再进侯府的门。
“既然是分家,按照规矩是要请族中的长辈来做个见证,父亲直接让二叔他们搬出去不合规矩吧?”陆沅知出言问道。
陆绥冷笑道:“这要是请了族中长辈开宗祠,那你们以后想回来也没有机会了,你们确定?沅知,你可别因为一时之气,撺掇着你二叔一房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此事与沅知无关。”陆隽冷着一张脸说道,“既然大哥觉得我们二房一直在倚仗侯府,我们总不能让大哥一直吃亏,等会儿我就请族中长辈前来开宗祠,分家!”
陆绥不由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既然你们心意已定,那等会儿人到了,派人来知会一声。”
说完这句话,陆绥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在陆绥离开之后,陆隽下意识地看向了陆沅知,他的眼底有凝重、也有担忧。
若是之前的陆隽,还会觉得陆绥不想分家是因为顾念着手足之情,但是在书房跟陆沅知聊过之后,他就明白陆绥方才阻拦他们分家,是因为陆绥想要把二房一起拉入谋逆的这件事中。
陆隽到底也是个将军,手里还是掌着部分兵权的。
陆绥在陆沅知大婚当日都没有出现,今天回门特意来质问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要来拿捏二房,想要让自己为他所用。
幸好陆沅知提前跟自己通了气,他就顺势接过了陆绥的话头,提出了分家,否则以后还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而陆绥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是在提醒陆隽他们一件事,那就是沈观澜和温家要动手了。
郑氏不相信陆隽是那种冲动的人,分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刚才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同意了分家。
此刻陆绥离开,郑氏问了出来:“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现在只有离开侯府才能避祸。”
听到陆隽这句话,郑氏等人就明白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早点去收拾吧,这侯府的东西我们一样也不要。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我爹娘特意在京中给我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