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音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沈观澜看着沈珈音和沈千檀一起走了进来,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两人在行完礼之后,沈珈音就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皇上、皇后娘娘明鉴,臣妇这几日一直陪着公主,发现秋菱这丫头似乎存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总是要往四叔身边凑。
臣妇担心此事会影响公主的心情,就没有告知公主,但私下一直在关注她的举动。昨天晚上,臣妇就发现秋菱私藏了这个小纸包,臣妇没有打草惊蛇,就用面粉调换了这纸包里的东西。
今日公主和四叔出门,臣妇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件事禀明皇上和皇后娘娘。”
听了沈珈音的话,顾衍给那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立刻从沈珈音的手中接过了纸包,查验里面的粉末。
“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毒粉,只要公主吃下了一点,就会一尸两命。”
听着太医的话,顾衍和林疏月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尤其是顾衍,他看向秋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丁忠恰好在这时从内殿走了出来:“皇上,公主方才醒了,奴才已经问过了,公主的衣食住行确实都是秋菱在负责,杨嬷嬷沾不了手。”
听到这里,顾衍直接将手边的茶盏砸向了秋菱,砸的她头破血流:“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害自己的主子,还想将此事嫁祸给皇后娘娘,不诛你九族,难消朕心头之恨!”
秋菱在听到顾衍的话之后,原本还想要独自承担罪行的打算立刻就断了,她立刻就把沈观澜给推了出去:“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驸马的指使,否则奴婢怎么敢害公主呢?”
闻言,沈观澜也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对公主的心意苍天可鉴,怎么可能会害公主呢?分明是这个贱婢贪生怕死,故意说这些话来扰乱圣心,您千万不能相信这贱婢的话。”
顾衍打量着沈观澜,没有说话。
看到顾衍的这个反应,沈观澜就知道他是听进了秋菱的话,便厉声质问秋菱:“秋菱,你说是我指使的你,你有证据吗?总不能你空口白牙,想诬陷谁就诬陷谁!”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林子规却轻笑出声:“驸马还真是有意思,你方才指认皇后娘娘的时候不也没有证据吗,你凭着自己的猜想对皇后出言不逊。如今这奴婢指认你,你倒是要证据了?”
面对林子规的嘲讽,沈观澜无法回答,只能梗着脖子强调自己的无辜。
沈观澜很确定,他授意秋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纵然是秋菱现在反水,没有证据,他只要咬死了自己是被陷害的,谁都没有办法奈何自己。
秋菱愤恨地看着沈观澜,因为她确实拿不出证据,可光凭自己一张嘴,谁会相信?
顾衍有些头疼地看向林疏月:“皇后,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林疏月故作诧异地问道:“皇上对云臻一片慈父之心,云臻之事臣妾岂能插手,不然如何体现出皇上的心意呢?”
顾衍当然听出了林疏月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但是他刚才怀疑了林疏月对顾云臻动手,正是理亏的时候,哪里敢强制要求林疏月去查清此事。
“陆姑娘,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顾衍看向了陆沅知。
陆沅知回道:“其实这件事的受害者是云臻公主,皇上为何不让云臻公主自己做主呢?”
陆沅知的话提点了顾衍,顾衍立刻反应了过来:“的确,这件事也让云臻自己思虑思虑,她是和驸马相处最亲近的人,该信谁她心里有数。”
顾衍顺势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顾云臻在知道自己小产之后,情绪已经开始崩溃,又得知了沈观澜和秋菱的事情,她直接下令杖杀了秋菱。
很显然,顾云臻是相信了沈观澜的话。
对于这个结果,顾衍是有些意外的,他以为顾云臻自己至少会再深查下去,没想到她对沈观澜竟然如此信任。
“公主和驸马还真是伉俪情深,只是公主此举未免还是有些草率了,毕竟秋菱说的话但凡有一丝的可能性为真,那驸马的用心就很值得斟酌了。”
陆沅知状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而顾衍将陆沅知的这句话听在了心里。
如果秋菱说的话是真的,那今日发生在未央宫的事情就很可怕了,沈观澜想要将残害公主的罪名扣在林疏月身上,那林疏月的皇后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有了这份怀疑,顾衍就开始回想沈观澜在未央宫说的每一句话,他似乎一直在把矛头往皇后身上指。
他如此笃定此事是皇后所为,那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他出手陷害皇后。
想到了这一点,顾衍的脸色更沉了。
林疏月在这时开口:“幸好胡夫人调换了秋菱手里的毒药,云臻才活了下来,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胡夫人有功,该赏!”
听到林疏月这番话,沈珈音立刻谢恩:“臣妇多谢皇后娘娘。”
沈千檀也在一旁说道:“姐姐,你今天可真是救了娘娘,若不是你及时换了药,娘娘现在就是百口莫辩。
除夕之夜出了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