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宜有些不敢看温雪的眼睛,他的解释格外地苍白无力:“在其他人眼中,云旎是无辜的。”
“那殿下到底是真的信我,还是只是在敷衍我?”
顾长宜急切地说道:“我肯定是真心的相信你,但是在世人的眼中云旎是无辜的,若是我真的杀了她,才是对你不利。”
温雪并不相信顾长宜说的话,但是看着他真切的神情,温雪那些要继续说出口的讽刺之言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最终,温雪只是偏过头不看顾长宜了:“妾身要休息了,殿下出去吧。”
“雪儿……”
“其实殿下很清楚,妾身遭了这样的灾是因为云旎要争宠,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所以妾身现在不想看到你。”
听着温雪冷冰冰的话,顾长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温雪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她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是顾长宜不顾自身安危将她救了出来。
她不该怨顾长宜的,可是只要看到顾长宜,她就会想起云旎,她无法克制自己对顾长宜的怨恨……
顾长宜出来之后,就让几个宫人在门口守着,随即看向了前来看望太子妃的各家女眷:“太子妃需要静养,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在场的各家女眷看得出来顾长宜的心情低沉,都纷纷告退了。
在她们离开了之后,顾长宜抬脚走进了云旎所在的房间。
看到进来的人是顾长宜,云旎的脸上闪过惊喜之色:“殿下来了。”
顾长宜的目光在云旎的腿上的伤口处扫过,面色阴沉:“云旎,你还真是好手段,能把太子妃害成那样。”
云旎心中一个激灵,随即开始为自己喊冤:“殿下,妾身都伤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可能对太子妃动手?
太子妃是您的正妃,您心向她是正常的,但是今日受伤的不仅仅是太子妃,妾身也受伤了。殿下对太子妃是百般迁就,为何到了妾身这里只有冷言冷语?”
如果顾长宜不知道这一切是云旎做的,听到这番话心中定然会生出愧疚,但是现在的顾长宜看着云旎,心中只觉得可怕:“云旎,当年你是如何进太子府的,大家都清楚。
你若是安分守己,本太子只当府里多养了一个人,但是你连太子妃都敢算计,本太子如何能容得下你?”
面对着顾长宜的疾言厉色,云旎直接仰起了脖子:“殿下既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那就杀了妾身吧,妾身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顾长宜当然不会被云旎这一心求死的虚假模样给骗了:“你无非就是仗着本太子现在不能杀你而已,你逃得过这一次,你以为下一次死不了吗?
在太子府,本太子就无数种方法让你死的无声无息!”
说完最后一句话,顾长宜直接拂袖而去,云旎好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床。
她知道,顾长宜说的都是真话,他刚才眼里透着的杀意是那么的清晰,若非自己这次没有留下破绽,刚才顾长宜真的会杀了自己。
的确就像是顾长宜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在太子府一天,总会有栽在他手上的一天。
“这就是你背叛云家也要嫁的人吗?”云淮的声音在云旎身后响起,云旎吓得坐起身往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云淮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惊惧之下,云旎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了,整个人恍若呆滞了一般。
云淮的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他好似察觉不到冷意,一步步地走到了云旎面前,带着肃杀的气势:“云旎,从小到大我最护着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云旎仰起头,对上了云淮的眼神:“在无事的时候你当然可以护着我,可是一旦出事,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将我舍弃。顾霖弘的事情还不足以证明吗,你跟他们一起把我往火坑里推!”
“若是福王荣登大典,你就是未来的皇后。”
听着这句话,云旎笑出了声:“当一个连奴婢都不如的皇后吗?你们明明知道顾霖弘是一个残暴的性子,有几个女子在他手里活下来的?
你们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用我跟福王做交易,我日日忍受折磨,享福的人却是你们,凭什么?”
直到这一刻,云淮才明白了云旎一直以来的恨意:“原来你一直恨着云家的人。可是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维护没有一点虚假,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也是为了帮你出气才被打的去了半条命,这些事情你有一点记在心上吗?”
“你高兴的时候,我这个妹妹就是锦上添花;你遭难的时候,我这个妹妹就是你谋求富贵的工具。”云旎嘲讽道,“云家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大难临头都是自找生路。”
听着云旎尖酸刻薄的话,云淮好像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了她:“现在看来,你为自己找的生路也不怎么样啊。”
云旎看着云淮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兄长死里逃生之后的日子,看来也不好过。”
“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只能活在黑暗之中,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云旎的心中并无任何的愧疚:“你来找我干什么?”
“原本是想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