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知回京之后,立刻去见了顾衍。
顾衍得知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点了点头:“这次事情办的不错。”
说着,顾衍抬眼看着陆沅知。
往常都是盛意站在这个位置,如今乃至以后,都会是陆沅知。
顾衍以为自己会不习惯,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不熟悉的感觉,陆沅知站在那里,就如同盛意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同。
“不过这次的刺杀中,依旧有傀偶。”
“看来京城之后,还有人在炼制傀偶,甚至与顾玄霜为伍。”顾衍下令,“继续追查此事。”
“是。”
见陆沅知要走,顾衍又问了一句:“陆家那边怎么样了?”
镇远侯府的情况,顾衍知晓大概,并未深究。
“父亲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自然难受。但就如母亲当年去世一样,父亲再难受,也能走出来的。”
陆沅知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
顾衍看了她半晌,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变化,叹息一声:“你早些回去吧,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该跟家里人在一起。”
陆沅知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顾衍心中思绪万千,他以前竟不知,陆沅知和陆绥的隔阂如此之深。
“丁忠。”
听到顾衍的传唤,丁忠连忙走了进去:“皇上。”
“皇后那边派人过来了吗?”
按照规矩,这大年初一,顾衍该和林疏月一起,但顾衍今日有意没有去未央宫,他以为林疏月会派人来请自己。
但丁忠只是摇了摇头:“皇后那边没有派人过来,但贤妃娘娘来了。”
顾衍思索片刻,说道:“让贤妃进来吧。”
贤妃走进御书房,见到皇上连忙请安:“皇上,臣妾为您准备了参枣乌鸡汤,您要尝一些么?”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白天的热闹转瞬即散,顾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贤妃,心中的那根一直紧绷的弦被触动:“用一些吧。”
闻言,贤妃立刻展露笑颜,不敢耽搁,立刻让宫女将带来的汤放下,自己亲手为顾衍舀了一碗汤,送到了顾衍的手里。
顾衍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贤妃并未发现,继续说道:“今儿个是年初一,不如臣妾留下来陪皇上多待一会儿?”
贤妃是有点小心思的,年初一皇上该和皇后一起,自己就算是不能陪着皇上过夜,能在御书房多留一会儿,那也是长脸了。
顾衍将汤碗搁在了桌子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这汤有些腻了。”
“臣妾煲汤的时候,已经将上面的油都撇去了……”贤妃还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在对上顾衍的神情时,立刻止住了话头。
顾衍扫了她一眼:“看来贤妃这煲汤的功夫不到家,还是回去再试试吧。”
这就是要赶人的意思了,贤妃纵然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先行退下。
丁忠在门外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他看着贤妃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贤妃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皇后如今将皇上拒之门外,但皇上到底是对皇后有愧疚,怎么可能真的责怪皇后?
贤妃想趁虚而入,她只要好生陪着皇上就行,何必要踩皇上的雷点呢?
她方才的意思,不就是皇后无德,不肯伴驾,所以她来伴驾吗?
丁忠正想着,就看到顾衍从御书房走了出来:“朕今日一直未曾见过温嫔,还是去瞧瞧她吧。”
“是。”丁忠知道,顾衍这是又想起了温嫔,温嫔这次好歹聪明了一些,她没有往皇上眼前凑,皇上念及旧情,便不会全然忘记她……
——
镇远侯府。
陆荞将今日收到的岁钱都收好,陆沅知给她的那一份,她特意单独收了起来。
在关上木盒的那一刻,陆荞脸色一变,她拿出帕子捂住嘴巴,一口鲜血就这样吐在了帕子上。
“荞荞,厨房那边送了饭菜,我们……”舒婉走进房间,恰好看到陆荞将帕子往身后藏,她当即发现了不对劲,“你藏了什么?”
“没什么。”
“陆荞,你我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年,难道有什么是我都不能知道的吗?”舒婉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陆荞看着母亲这样子,心里不好受,但是她还是没有将染血的帕子拿出来。
舒婉直接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她手中染血的帕子。
一瞬间,舒婉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荞低着头,不肯说话。
舒婉第一次如此厉色:“你是不是用了禁术?”
“阿娘……”
舒婉在府中,只是一个姨娘,所以陆荞是不能喊她为母亲或者娘亲的,这是陆荞第一次这般喊她。
舒婉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那般疼痛,但语气比起先前,柔软了许多:“你该有多疼啊……”
陆荞摇了摇头:“阿娘,只要能够挽回一切,再疼都是值得的。”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到底是为了谁?”舒婉问完这句话,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