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去世,这场葬礼面上办的风光,实则仓促。
尤其是府里现在主事的人只剩下陆老夫人,老夫人许久没有办过这种大事,难免会心力不足。
吴悠然大着肚子,老夫人不好意思喊她帮忙,只能将郑氏喊过来帮衬着。
如今前头的人都在忙着,陆初出事之后,府里的下人去到前头通风报信,最终得空来解决这件事的人只有陆沅知。
陆沅知到的时候,就看见陆初一身凌乱地坐在地上哭,旁边的那几家夫人一脸愤怒地站在那里看着,从她们衣衫不整的程度来看,刚才没有在陆初的手底下讨到多少好。
“陆三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说话是许家的夫人,“陆初怕是因为丧母情绪太过激动,竟然跟我们动起手来。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她怎么敢的?”
“这陆初简直是太没有规矩了。”这一次开口的是孙家夫人,她带着颐指气使的语气,“陆三姑娘,你可是未来的信王妃,应当是极为懂礼数的,可得给我们做主!”
听着几家夫人的告状,陆初心中愈发地委屈。
陆沅知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带着几分冷淡的神色:“都说完了吗?”
那几家夫人听到陆沅知带着冷意的话,都停下了口中的抱怨。
“还不快先把她扶起来?”
陆沅知吩咐之后,那站在一旁的嬷嬷才上前将陆初扶了起来。
看着陆初哭哭啼啼的样子,陆沅知道:“留着你的眼泪去灵堂上哭,在这里是哭给谁看?”
陆初被陆沅知的话吓到了,只敢小声地抽噎着。
随即,陆沅知的目光从那几位夫人面上一一扫过:“事情的缘由我已经清楚,你们既然是来参加温夫人的葬礼,就应当心怀对死者的敬意。
可你们偏偏在这里乱嚼舌根子,陆初妹妹是温夫人的亲生女儿,我倒是要去前头问问大家,这女儿听到了别人诋毁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该不该上前去阻止?”
听了陆沅知的话,那几家夫人都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了头。
她们原本以为陆沅知只是个年轻的姑娘,被她们托大的话吓一吓,自然就会让陆初赔礼道歉。
没想到陆沅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许夫人在这时走出来,赔着笑道:“刚才闹成那样,我们确实也有过错。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陆沅知看着许夫人,说道:“许夫人,许棉是未来的睿王侧妃,自然是要爱惜名声。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别给自己的女儿拖后腿!”
许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多谢陆三姑娘提醒。”
“来人,带几位夫人去梳妆更衣。”陆沅知吩咐道,同时也不忘警告着几个人,“如今府里大办丧事,正是诸事繁忙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关照各家夫人。
若是你们诚心来,我们自然以礼相待。可若你们是来嚼逝者舌根的,陆家也不差你们这几个人来吊唁!”
那几个夫人听了,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老老实实地跟着陆家的下人去梳妆更衣了。
见她们都走了,陆初一脸复杂地看着陆沅知:“陆沅知,我以为你会跟着她们一起对我母亲落井下石。”
“她们说的不仅仅是你的母亲,而是看不起陆家所有的人。”陆沅知提醒道,“你要是不想被她们继续看不起,就动动自己的脑子。”
说完,陆沅知就转身走了。
看着陆沅知离开,陆初心中更是滋味复杂,她从未想过,会有陆沅知来帮自己解围的一天。
其实刚才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惊动了祖母和父亲,她们过来,也只会让自己赔礼道歉、息事宁人。
为何自己偏偏就没有陆沅知那样的魄力呢?
温氏的灵堂,陆沅知肯定是不会去守灵的。
郑氏素来贴心,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安排人守灵的时候,将露珠安排了过去,没有让陆沅知参与。
看着郑氏安排的守灵一事,老夫人皱了皱眉:“彦舟、书珩,还有陆初都有单独守灵的时候,怎么不安排沅知?”
郑氏只问了一句:“老夫人,您是真不怕沅知把那灵堂一把火点了啊?”
闻言,老夫人抿了抿唇:“行了,就按照你的安排来吧。”
很快,陆沅知也收到了消息。
汤嬷嬷忍不住夸赞道:“这二夫人倒是心细。”
陆沅知问道:“吴家的人来了?”
“吴家的人来了,那位姑奶奶也回来了,只不过那些人连灵堂那边都没有去,直接去了三房那边。三夫人这一胎,吴家的人算是上心了。”
汤嬷嬷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吴家的人这几日说是就住在府里,暂时不走,说是担心府中大办丧事,对三夫人腹中胎儿不好,要留下来多宽慰三夫人。”
“你派人盯着吴家人的动静。”
“是。”
如今的镇远侯府,早已不是当初被陆老夫人和温氏把控的局面了。
上一次陆沅知掌家之时,就已经安排不少自己的人在各处做事。
如今派人去盯着吴家那边,可以说是小事一桩。
府里安静了几日,但是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