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知盯着陆老夫人看了好一会儿,陆老夫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祖母放心,明日我就进宫跟皇后禀明情况,是您担心我,才不让我参加春猎。想来皇后娘娘体谅您的心意,定然会同意。”
听着陆沅知的话,陆老夫人顿感头疼:“这种小事,何必要告知皇后呢?”
“若我只是陆家的女儿,自然不必。可我现在还是信王未来的王妃,在春猎场上必然会有人关注,与其到时候再解释,不如我先进宫禀明情况,也好免了这些麻烦。”
陆老夫人怎么敢让陆沅知跑到皇后面前说这些话:“你要是想去我也不拦着,只要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别到时候喊苦。”
陆沅知微微一笑:“这段时日孙女养的不错,参加春猎还是可以的。”
闻言,温氏有些怨毒地看着陆沅知,也不知道浅碧那丫鬟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陆沅知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还要好了?
如今,她每次想要喊浅碧过来问清楚情况,那个小贱人都会百般推诿,等她回去了,就要那个小贱人好看!
“原是这样,倒是我这个老婆子多虑了。”陆老夫人笑着回道,“那你就照常去吧。”
就在这时,流云从外面跑了进来,甘嬷嬷追了进来,假意着急地要拉着流云离开:“流云,不得老夫人的话,你擅自闯进来做什么?”
流云见了一屋子的人,二话不说,当即就跪下了:“老夫人,奴婢有事要说。”
陆老夫人只记得流云是松香院的人,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沅知,你院子里的丫鬟是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
温氏在一旁打着圆场:“老夫人,既然是沅知身边的丫鬟,定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如先听听她要说什么?”
不等老夫人有什么回应,流云直接指认,浅碧与人私通,并且已经有了身孕。
“浅碧?”老夫人念着这个名字,“这好像也是沅知身边的丫鬟吧?”
温氏听到浅碧这个名字,怒火猛然上涨,难怪这个小贱人办事不利,这是自己有了歪心思,哪里还顾得上给自己办事?
这样想着,温氏当即喝道:“还不快把浅碧拖过来!”
“温夫人倒是心急。”陆沅知提醒道,“浅碧是我院子里的人,就算是处置,也得先经过我吧?”
流云连忙说道:“老夫人,小姐平日里就偏心浅碧,若是奴婢今日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小姐肯定会为浅碧遮掩此事。小姐如今管着陆家的内宅,若是纵容这等淫秽之事,长此以往,陆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温氏在一旁帮腔:“老夫人,这丫鬟虽然行事莽撞,但心是好的。”
好不容易拿住了陆沅知的一个错处,陆老夫人肯定不会放手:“沅知,这后宅之中最忌讳什么,你应该清楚吧?你的丫鬟做下这等丑事,你这个做主子的也难辞其咎!”
“那就将浅碧带过来吧,正好趁着大家都在,我们来审一审,这奸夫是谁?”
陆沅知发了话,立刻就有几个婆子去松香院将浅碧带了过来。
那几个婆子将一脸颓丧的浅碧扔到了地上,脸上还带着深深的鄙夷:“老奴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这小蹄子偷偷摸摸的拿了药去煎,打开一看,是红花。”
红花落胎,本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这些婆子们常年身在内宅,其他的药材不认识,这红花必然是熟知的。
这下子,都不用喊大夫来验,浅碧有孕的事情就坐实了。
浅碧看到了跪在一旁的流云,立刻就明白了是谁告的密:“流云,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说我害你?”流云不屑道,“难道是我让你怀上了胎吗?”
一句话,就让浅碧脸上的血色尽褪。
陆老夫人看着陆沅知:“沅知,你这个丫鬟都认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祖母这话可真有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身孕的人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呢!”陆沅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按照规矩处理了便是。”
内宅之中,与人有私的丫鬟,那都是要被沉塘的。
“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浅碧选择了向陆沅知求救,她跪在陆沅知面前,不停地磕头,额头上磕出了血都没有停下。
陆沅知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浅碧,你心里应该清楚,谁才是真正能救你的人。”
浅碧的动作一顿,她有些震惊地看着陆沅知。
陆老夫人已经等不下去了:“陆沅知,我是相信你,才将这偌大的陆家交给你。没想到你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约束不好,你让我如何能够继续将陆家交给你打理?”
陆沅知并不生气,只是回了一句:“既然祖母觉得孙女管不好这个家,正好账本和对牌都在这里,我今日也不用带走了。”
陆老夫人以为陆沅知会争夺管家之权,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这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心里更为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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