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洛回了马车,楚一带着苏氏兄弟去办事,“你们两个撞了大运,县主最是心善,不过你们最好不是骗人的,不然我们县主也不是吃素的。”
苏谨闻言严肃点头,“这位大哥,我真的不骗人,我带着弟弟怕遇到危险,走得快,我爷爷他们还在后面,我不怕你去验证我。”
楚一心里有了谱,“你有数就好。”
最怕有些人看县主心善来博同情,倒不缺那点东西,就怕县主被骗坏心情,这么善良的县主合该一直快快乐乐的。
“对了,你们要多少粮食?”
苏谨看了看自己和弟弟,犹豫不决,太少不够吃,太多背不动。
楚一看明白了,但也不好为人家做决定,静等着他的回答。
苏祺看明白了,小手拍着胸脯奶声奶气的,“哥哥,我可以背很多,你要多买点。”
苏谨摸摸弟弟的头发,“劳烦给我们称六十斤玉米。”这已经是他能背的极限了。
楚一点点头忙活起来,“马上好,你们有麻袋装吗?”
苏谨脸微红很不好意思,但因为脏兮兮像小花猫,楚一没看出来,“没有,我可以花钱买。”
包袱里是娘亲留的十两银子和一个玉佩,弟弟背的是爹爹雕的木偶,连多余的衣服都没有。
楚一摆摆手,“这里有多余的,不用钱,这堆衣服你们挑四件,棉被挑一件,是县主送你们的。”
苏谨鼻头一酸,他已经好久没换过衣服,忙去随便拿了四件衣服和棉被,“谢谢,县主是好人,我给你们说件事,但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这些衣服和棉被是从土匪房间里搜出来的,土匪也是懂得享受的,大部分都没有补丁,洗洗就能直接穿,除了尺寸不合适一点毛病也没有。
楚一不以为意,帮忙把粮食绑好,收了银钱交给楚一,“你说说看。”
“后面路上好像有更多的难民,但不是从宣州来的,是从治州来的,好像是说大殷朝偷袭什么的,我也不懂。”苏谨斟酌着说。
楚一一愣,治州在大殷朝西北啊,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消息,这是一块饼子,你和你弟弟先垫垫肚子,想做饭的话可以在这里借个灶。”楚一匆匆交代了一句洛一就又去汇报了。
楚倾洛迷迷糊糊听到楚一的话,瞬间清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该死的大殷朝。
“我知道了,楚一,你去给沈叔说一声,另外给苏谨赏五两银子,谢他提供消息。”楚倾洛现在只想睡觉,她还是个孩子,真的要顶不住了。
“是,我这就去办。”楚一一拍额头,县主又不是神仙,现在告诉她这也没用,不该这时候打扰县主休息的,他犯蠢了。
正在吃饼子的苏谨,突然被塞了一锭银子,满脸懵逼,借着火光看清是楚一,错愕不已,“这是何意?”
“是县主对你提供消息的谢礼,好心有好报,你小子好样的。”楚一提点了一句就离开了。
苏谨捏紧银子突然就顿悟了,他明白什么生计又赚钱又适合他这样的半大孩子做。
“哥哥,你怎么啦?”苏祺看哥哥不吃东西,担忧道。
“哥哥没事,祺儿,你要记住,乐安县主是我们的恩人,大恩人,要记一辈子。”苏谨教导弟弟。
苏祺抱着一点棉被,点点脑袋瓜,“我知道,她卖给我们粮食,还给我们衣物,是好人,我记得的。”
“祺儿真乖!”其他的等弟弟长大再说吧。
……
第二天,天刚亮队伍就拔营启程,若是西北也开战,那路上情况就不容乐观。
毕竟老百姓都是敏锐的,有趋利避害的是本性。
而有战争就有牺牲,士兵数量少了,就要抓壮丁,一个拿锄头的农民上了战场活路不大,唯有逃避才有活路。
楚倾洛真的服了,也不知道咋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就算她的空间刚好可以做善事积功德,她也高兴不起来。
她无比怀念现代的太平盛世,没有战争,没有逃亡,有了灾难八方支援,有强大的国家做后盾,大家都很安心。
小泽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奶呼呼安慰道:“主人,你不要难过,人世繁华和苍凉都是有循环的,这片大陆已经风调雨顺几十年,现在这点还动不了根基。”
楚倾洛没有说话,内心都明白,大华国古代还有小冰河时期呢,终究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小泽挥舞了一下叶子,“主人,多思多虑容易长不高,与其伤春悲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攒功德?”
楚倾洛:“……”我谢谢你哟,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车队缓缓南行,等不及的难民都加快速度超越过去,有点儿家底或者老弱比较多就跟在车队后面求个心安。
第二天下午,一行人就到了黎州第二个县城,安县。
安县城墙下面难民更多一些,但是施粥的人要少一些,粥更稀了,也是,现在粮价高昂,那些富户也不是傻的。
听沈叔说安县县令是个能力平庸的,现在白天已经关了城门,不交入城费不让人进,但一人要二两银子,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
“洛一,时间还早,你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