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绿色眼睛,还有标志性的伤疤。
“禅.院、甚、尔。”男人一字一顿喊出名字。
无论他说什么禅院甚尔都不在意,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你刚才说什么,有小孩在找我。”
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都被行动给打破,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去想,他很生气,超级生气。
好好当你的大少爷不好吗,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他,现在好了,陷入危险。就纲吉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和善良到懦弱的性格,绝对会被亡命之徒吃的一干而尽。
“那些人在哪里,说!”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那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太可怕了,那股杀气,纯粹浓厚,没有一丝多余的杂质,那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神。
那群人真踢到铁板了,如果男孩有个三张两短。
禅院甚尔从别人手里抢走一辆车,油门一踩到底,根本不带拐弯的动作,一直冲到目的地。
路上他冷静的可怕,倒霉男人被绑在后面指挥,全程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的禅院甚尔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杀气越发厚重,遍布车里每个角落。
濒临爆发的火山,只需要一点火星。
车停在一个很普通的屋子前面,下车,关灯,他踹开屋子门,看到一地的人,和中间着急的纲吉……?
等一下,事情好像出现转机,这跟他预想的似乎有点差别。
他想想中,纲吉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绵绵奶呼呼的,一定哭唧唧的在里面喊救命,被欺负被恐吓,他一定是可怜巴巴缩在角落。
而不是……现在这样。
“甚尔先生,太好了你来了,快来看看他们为什么突然倒下了,我不知道原因。”纲吉看到禅院甚尔就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跑过去指着地上的人们。
小脸惊魂未定。
他在等甚尔先生的时候,一个人来告诉他他知道人在哪,纲吉就傻乎乎跟上了,被带到车上他也没觉得奇怪,一直跟着来到个诡异的地方,有一群人对着他笑,小纲吉终于发现不对。
他想跑,但是叔叔们不让,还想抓他,然后就晕倒了。一群人躺在地上抽搐,对小孩来说这就是非常可怕的景象,在此之前他试过叫叔叔们起来,没成功。
听完全过程,禅院甚尔沉默了,他觉得他来就是个笑话。
转身就走。
腿被扒拉住,他盯着小孩头顶的头发,语气严厉:“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要走,我不放。”纲吉抱的的更紧了。
禅院甚尔甩腿,甩不出去,纲吉是一条赖皮蛇紧紧扒拉住对方,就是不放手。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纲吉紧闭双眼,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听。
直到禅院甚尔没办法,他苦恼的抹一把脸,掐住小孩软乎乎的脸颊,把小脸蛋挤成个鸡蛋形,他满意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禅院家的人说过吧,我是一条养不熟的狗,最废物的东西。”
他脸上冷静的神色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贬低的另一个人,毫无感情。
“你需要我什么?”
“才不是!”纲吉突然大声反驳,气鼓鼓的瞪大眼睛。
“甚尔先生才不是,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甚尔先生是勇者,是大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我不允许你说他。”
纲吉委屈的说:“我的床很大,你可以一起睡,虽然我的人零花钱都在父亲那里,但是我可以少吃一点,养甚尔先生完全没问题。”
“以后长大了,我就能赚钱了,到时候一定能养好甚尔先生。”
“我对禅院家的人说好了,甚尔先生是我的家人,才不是流浪午犬,他是真正的英雄。”
纲吉站好,棕色的眼睛深处弥漫一丝碎金,他突然变得很冷静,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呐,甚尔先生,我们回家吧,这一次不会有人把你赶走了。”
疯了,都疯了。
区区一个小鬼而已,为什么身上居然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他仿佛听到冰雪消融的声音,明年大概会有一个美丽的春天。长留在心底的严冬终于跨过漫长的时间,迎来转折。
毕竟,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