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同阿沅从小就交好,也嫁给了一对兄弟,本以为会一辈子好下去。哪想到因为族长的人选问题,他们两兄弟竟然反目。
尤其是他的夫君,在得知老族长属意擅长经营事务阿沅的夫君五郎后,曾经做过不少手脚。最终阿沅的夫君终是不忍手足相残,放弃了做族长的机会。
后来也不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五郎郁郁寡欢,几年前便撒手人寰,让阿沅做了寡妇。
之后,虽然夫君对他们母子二人故意忽略,但是五郎经营有道,给他们母子二人留下了大笔银钱。足够他们过完下半辈子。甚至仍旧比其他族人生活优渥。
但是一道诏令下来,举族迁移,他们母子二人的产业很多都带不走,只能贱价卖出。
只是,原本族人们以为他们母子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财,日子定然再不如以前。
而自从上路以后,阿沅的身体就出现了各种状况,六郎为她请郎中又花费了不少。觉得他们日后只怕要靠族人周济才能度日。
却不想两人的衣食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一路上,六郎还为阿母购置了大量补品补药。甚至有人还看到六郎曾经拿出拇指肚大小的东珠同猎人换野味,为阿母打牙祭。
七郎一向同这位兄长交好,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六郎都会叫上七郎。
有一次七郎回来,偷偷告诉刘氏。他五叔临终前曾经给六郎一枚印信,说是在咸阳城给他们母子留了宅子铺子。
这次去咸阳后,他们母子就会直接住到五叔给他们留的铺子宅子里,不同他们一起了。
五公子善经营,刘氏早就知道,不然老族长也不会考虑让五叔担任下一任族长了。但是五叔的眼光竟然如此长远,倒是让刘氏吃惊不小。但是也同样为阿沅开心。
直到后来,她突然看到门外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夫君……
于是从那时起,夫君乃至很多族人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就越发的耐人寻味起来。甚至有一次族中族老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在咸阳落脚的相关事宜时,还把六郎叫了去。
而那次商讨,明言等他们到达咸阳后,让六郎家多出些银钱为族中置办祭田。
他们的打算当然得到了母子二人的拒绝。祭田此事,乃是族中大事,本就该均分。只让一家多出,并不公平。
也就是从那时起,越来越多的族人看不惯他们,甚至连找大夫这种事情都不肯于他们方便,进而让阿沅的身体越拖越差。
而这些族人中,就包括他的夫君,如今的族长马兴!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明里暗里提醒了六郎和阿沅好几次。但是阿沅病重,没这个心力,六郎虽然聪慧,却不知道该如何圆滑处事。
她又是女子,根本不能左右夫君的决定,一拖二拖就便成了今日这种局面。
昨夜二爷的话她也听到了,自然伤心不已,只是她比七郎听到的更多。
七郎去向六郎报信后,她却听到了夫君同二爷商议,打算等阿沅死后,就借口六郎还未成年,代管五叔给他们母子留下的铺子,等六郎及冠后再还给他自己打理。
听到他们开心计划着如何利用五叔的铺子,刘氏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本以为阿沅的病是天意,可如今看来,更像是人为!
想着刚刚探望时,隔着那层透明罩子对她虚弱微笑,还万分抱歉连累了族人的阿沅。刘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帮她活下去!
于是,听到夫君仍旧没有放过阿沅母子的意思,刘氏一把拉住了他:“夫君难道不怕被里面的女子妖法所伤?”
哪想听了她的话,马兴轻蔑一笑:“若她真有那么大能耐,能让吾等找到发现?我们人多,还有齐将军帮衬。大不了让齐将军带着秦军过来,就这么个小屋子,拆也能给它拆散了!”
站在监控视频前的姬悦和嬴政:……
姬悦:口气不小!
始皇大大:怎么感觉朕的军队是他家私兵似的,朕不高兴,很不高兴!
只是,刘氏可以说是天下最懂自己夫君的人了,她沉吟了片刻道:“夫君,即便是请齐将军过来,也要再等几日。我们为何总想着打打杀杀,难道你看不到其中的机会吗?”
“机会?什么机会?”马兴皱了皱眉。
刘氏低声道:“如今六国豪强贵族齐聚咸阳,而咸阳城就那么大,你觉得咱们还能像以前在赵国一样,受到大王的优待吗?”
这是马兴最头疼的事,作为枕边人,刘氏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有办法?”马兴怀疑的看着她。
只是刘氏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
马兴着恼,刚要发作,却见刘氏看向急诊室的大门:“但是机会就在咱们眼前……”
……
稍倾,马兴借口商议,再次敲开了急诊室的大门。这次他比刚才的态度恭敬多了,姬悦也立即现身,将他让进了急诊室中。
虽然他还未曾踏足查体室和病房,只是被带进了医生办公室,但是这短短几步路走来,马兴却从心底认同了刘氏的话。
这座洞府绝非凡人能造出,里面的人也绝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这里只怕还真是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