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已成定势,只待二公主之选,猜测众说纷纭。
秋海:“王妃,郡主,宸妃娘娘便服来了隔壁,刚入府。”
容雨棠正在教女儿绣嫁衣,许秧秧的眼睛都要戳瞎了。
她一边戳一边说:“怕是为了公主姐姐选嫁之事来的。”
容雨棠叹息一句:“心病唯有心药医,世间相思最难解。宸妃之行,怕会刁难,我身为人母,却也能理解。”
许秧秧抬头动了动脖子,问:“舅舅舅母能应付吗?宸妃娘娘是出了名的难搞,听说皇帝伯伯至今都还被拒在殿外。皇后娘娘要其去请安,有说教的意思,宸妃娘娘如今到椒房殿前,礼都不行一下。”
“我们去瞧瞧。”容雨棠朝女儿伸出手,许秧秧伸手去挽上,母女一块到容府去。
容府的丫鬟是云京城里别处的不一样,平常里没大没小,所以府里格外热闹。
今天安安静静的。
看来宸妃娘娘的阵势不小。
母女二人到时,宸妃娘娘端坐堂上,舅舅舅母站在一旁,彼此都没说话。
宸妃见二人到来,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道:“离亲王妃和秧秧郡主过来,是在担心什么?”
容大将军忍许久,宸妃娘娘说到他妹妹和外甥女身上,也就不打算沉默了。
“宸妃娘娘您有话直接吩咐,不用以沉默压人,我等身为臣子,要是能做到肯定会去做,您若是为二公主之事来,我等无能为力。”
当宸妃娘娘出现在容府门前的一刻,他们就知道二公主心底是想选西蛮,但宸妃娘娘不让。
宸妃娘娘说不动二公主,只能出宫到他们府里,让他们家老二去劝公主。
“宸妃娘娘,您这是在为难我们容府,直说了吧,我家老二真去劝,势必要一字一句伤害二公主,恶人就是我家老二来做。
劝成了,二公主嫁到北寒,过得好还另说,要是在那边也受尽委屈,罪魁祸首还不是我家老二?
说来说去,恶人都得是我家老二,以后让别人怎么看他?
宸妃娘娘你心疼自己孩子,我们理解,但我们也心疼自己孩子啊,也望宸妃娘娘理解。
二公主和亲,是为国,我们容府比任何人都要敬佩。但我家老二镇守西关多年不归家,不也是为国?
说到底,我家老二和二公主除去男女的区别,也就门第不同而已,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臣子。
宸妃娘娘,您是在为难我家老二,也是在为难我们容府。”
许秧秧鲜少听到舅舅说这么多话,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舅舅本就是护短之人。
宸妃娘娘身旁的嬷嬷当即说了一声大胆。
舅母拱手道:“宸妃娘娘恕罪。”
再无别话。
神情也没看出丁点同意自己有罪。
宸妃娘娘不爱笑,天生就是冰冷的性子,也是不轻易震怒的性子。
尽管舅舅说了这么多,宸妃娘娘还是平静地说:“骠骑将军书信一封给二公主也是一样。”
一种并没有退步的退步。
容大将军气结,这么多话都像是一拳打棉花上。
平南郡主行礼道:“宸妃娘娘,即使我儿书信一封,想必也不会改变二公主之选,连宸妃娘娘都说教不动,我儿又如何能说动?”
宸妃娘娘掀眸看她。
“泊呈虽沉默寡言,瞧着是个冷面无情的性子,到底和城竹是同时出生的兄弟,底子里是个温柔的性子,他说不出伤人的话来。”
许秧秧点点头。
“那就实事求是。”宸妃娘娘的声音冷了两分。
“说他不喜二公主?想必在瞧出二公主心意之后,泊呈已经说过。”姜知蕴不缓不慢道,“说不许二公主嫁到西蛮去?不想在西蛮看到二公主?泊呈不会,泊呈只会说一切都由公主自己决定,公主自选之路就要承担此路风险,泊呈是个忠厚诚挚之人,只有掌兵时狠辣。”
“还请宸妃娘娘恕罪。”姜知蕴行礼。
容雨棠也行礼道:“请宸妃娘娘恕罪。”
许秧秧也跟着一块。
宸妃望着下边请她恕罪的人,一个先皇上亲封平南郡主,一个离亲王妃,一个太子妃,多少有些棘手。
她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沉默,也不叫三人平礼。
头就这么低着,腰也这么弯着。
是有意刁难。
宸妃娘娘道:“期待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改变主意。”
平南郡主五十多岁,早些年征战身上也有伤,年轻时没什么反应,老时渐渐显露出来。
低头弯腰是很伤身子的。
容大将军知晓这一点,对宸妃娘娘的愤怒又多一分,但他终究是臣。
许秧秧也心疼母亲和舅母,微微侧头给了外边的若榴一个眼神。
眼下之计,只能找公主姐姐来。
司徒含烟并未被禁足,只是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就一直闭门不出。
听闻母妃为难容府众人后,她顾不得脸上的伤就出门。
一来一回需要些时辰,三人还没有平身,秧秧年龄小倒还好,平南郡主和离亲王妃额头已有细细密密的汗。
平南郡主已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