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晚膳时分,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汇报紧急军情。
“王爷,有大军朝赤河行进,有数十万之众。”
平南王拍案而起,震得碗碟叮当响,把孟静秀和夜玉瑶都吓了一跳。平南王怒不可遏,骂齐国趁火打劫,饭也不吃了,拿上自己的大刀就赶了过去,孟天澜让人去传令赤甲军,随后父子俩带上三千赤甲军赶往赤河边境。
听到有数十万大军,孟静秀和夜玉瑶都吓着了,平南王妃同样神色凝重,让人去通知方将军,和父子俩也能有个照应。
之后方将军带着长子方棠和两千赤甲军在路上追上了父子俩,四人领着五千赤甲军一同前去查看情况。
眼看天色要黑下来了,浓重的夜色像黑纱般包裹大地,四周弥漫着凝重肃穆的氛围,灯光映在人的脸上也透出几分惨淡和压抑。
“母妃,父王和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孟静秀张望着大门方向,眼神里透着焦急和不安。夜玉瑶同样担心,手掌心握着一块玉佩,是新婚那夜孟天澜给她的,是他自小便戴在身上的贴身之物。
平南王妃镇定地说道:“路上一来一回总要些时间,探查清楚敌人的兵力和意图也需要时间,哪儿有这么快回来。”孟静秀实在等不住,说去大门口看看,平南王妃让管家跟了过去,孟静秀和管家离开后,平南王妃对夜玉瑶道,“澜儿之前跟着他父王打过大大小小的仗,还经常给他父王出谋划策,排兵布阵比他父王还有经验,不会莽撞行事的。”
夜玉瑶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几分。
平南王妃继续说道,“澜儿自小就被他父王丢到军营里学习骑马射箭,天天都跟将士们比武搏斗,每天回来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灰,他父王对他比对军营里的将士要严格许多,所以这孩子的性子才沉闷了一些,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太爱笑,静儿说他大哥总是板着一张脸,把姑娘都吓跑了,以后娶不上媳妇,只能去山上当和尚了。”
夜玉瑶微微笑了一下,又低头红了脸,看着掌心里握着的玉佩,心里牵挂着送玉佩的人。
“不过这孩子心眼实,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这一点倒是随他父王。”平南王妃道。
夜玉瑶面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低着头说道:“世子很好。”平南王妃道,“都成亲了,还叫世子,该改口称郎君了。”夜玉瑶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
直到亥时,才有一名斥候回来传信,禀报说平南王和世子不回来了,让平南王妃和夜玉瑶这位世子妃早些休息。
平南王妃让夜玉瑶和孟静秀先去休息,两人离开后,她询问河对岸的兵力有多少,斥候顿了顿,神色凝重地回禀有三十万之众。
听到这个庞大数字,平南王妃神色一震,但还是很快恢复镇定,旋即便想到了一件事。上次齐卫陈三国集兵三十万攻打西燕,齐国出兵二十万,卫国和陈国各出兵五万,如今又冒出三十万大军,她怀疑上次天门关一战有诈,三十万大军根本没有全军覆没,而是齐国和西燕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斥候赶回来后将王妃的分析禀报给了平南王和孟天澜这对父子,正好方将军和方棠父子也在军账内,四人还在研究兵力布防,听到斥候回禀的话,四人都惊了一下,还没有想到那一层,毕竟已经事隔四五年了,哪儿会想到一场阴谋竟然酝酿了这么久?!
方将军建议立刻将赤甲军全部调来。
平南王刚让人去传令,又有斥候来报。
敌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这群孙子想趁夜搞偷袭,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平南王提起大刀就要去杀敌,被孟天澜和方将军拦下了,两人都劝他不要冲动行事,军中不能少了主帅,若是对方抛出的诱饵,更得小心防范,方将军提议由他带人前去查看情况。
幽亮的月光照着冰凉的河水,泛着红褐色的光,水波荡漾,晕开一层层深色暗纹,河面上飘来一座接一座的阴影,恍若海市蜃楼,却是敌军战船。
赤河宽百余丈,弓箭的射程在百米。
等到战船行至中央,方将军一声令下,漫天火光如流星一般射向战船,然而箭矢射到战船上时像是撞到了铁板上,纷纷掉入河中,火光顿时湮灭。
方将军再次下令放箭,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当战船驶过来时,船身在幽亮的月色下反射着冷光,上面竟然包裹了一层铁皮,当真是准备充分。
方将军立刻让一名将士回去禀报平南王,做好迎战准备。
当平南王得知对方的战船上包了防火的铁皮时,气得又骂又拍桌子,孟天澜和方棠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神色凝重,平南王拿上大刀带着剩下的三千赤甲军策马冲进前方的茫茫夜色中,孟天澜和方棠留下等候援军。
五万赤甲军火速赶到,孟天澜和方棠带领五万人马火速赶往赤河。
水波生寒,战旗猎猎,冰凉的铠甲在月色下泛着肃穆的冷光,五万赤甲齐列阵,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战船绵延数千米,铺满整个河面,冰冷的铁皮泛着粼粼水光,仿佛一片片割人的刀。
平南王握紧手中大刀,面上蓄满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