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借一步说话吧。”慕容敏声音冷淡,也没行礼。
禾禾和铃铛相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对方会趁机动手打人,一人拉着夜灵犀的一条胳膊,不让她去,夜灵犀也没打算去,但这也不代表她就怕了对方。
“郡主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等会儿还要去看父皇。”
慕容敏冷笑了一下,道:“公主也不用拿皇上来压人,我不过是想提醒公主两句话,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别说。”
夜灵犀直勾勾盯着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丝毫不肯退让,她最烦别人威胁自己,尤其是这种颐指气使的威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以为她年纪小就好欺负!
气氛僵持之际,宴斐的出现打破了对峙,“公主在这儿呢。”夜灵犀点头嗯了一声,带着禾禾和铃铛淡定走到宴斐面前,再不慌不忙地挪到他身后,宴斐跟着转身道,“皇上让公主过去。”夜灵犀再次点头嗯了一声,淡定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走远后,夜灵犀回头看了一眼,人没有跟上来,她默默舒了一口气,宴斐戳破她的小心思,“公主放心,没跟上来。”夜灵犀嘴硬道,“我是在看后面的那棵树。”宴斐嗯了一声,一副“你说是就是吧”的模样。
见宴斐带的路是去御书房的方向,夜灵犀真以为她父皇有事找她,快到御书房时,宴斐停住脚步道,“公主真要见皇上?”她错愕了一下,“不是宴哥哥说父皇要见我吗。”宴斐转头看天,一副装糊涂的模样,下一刻胳膊被人拉了一把,然后躲在了一棵老松树后面,夜灵犀对他轻嘘了一声,视线移到前方的人影上。
平南王和容衔一块走了过来,后者向前者拱手行礼像是赔罪,平南王摆摆手,像是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见到两人相处融洽的画面,夜灵犀感觉有些奇怪,正要问问宴斐的意见,刚转过头,冷不丁四目相对,宴斐也正好转过头,距离突然拉进,两人像是突然成了哑巴,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不出话,禾禾和铃铛见情况不妙,立刻一人抓一条胳膊将夜灵犀拉了回来,生怕被占便宜。
宴斐侧过脸轻咳一声,面色微红。
夜灵犀搓了搓脸蛋,有点害羞。
两人再看过去时,容衔已经离开了,平南王进了御书房,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宴江碰上,两人说了几句话。
宴斐稍稍转头,视线往旁边瞥了一下,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又立刻收回了视线。下一秒,夜灵犀也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两人像是被自己偷偷摸摸的举动逗乐了,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也没留意到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宴江往这边走了过来,平南王由德公公领着进了书房。
等瞧见人走过来后,夜灵犀立刻蹲下,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动作相当熟练,乍一看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禾禾和铃铛也来帮忙。
宴斐也用视线搜寻着地面。
“在找什么呢?”宴江走过来配合地问了一句。
夜灵犀伸手在地上虚抓一把,说找到了,然后打开荷包往里面放了一团空气,宴斐见状,忍住偷笑的嘴角,配合地说道,“找到了就好,公主下次可别弄丢了。”夜灵犀也配合地点头嗯了一声。
看着两人默契的表演,宴江一副要八卦的模样,还没开口,夜灵犀便问他要去哪儿,宴江回答说出宫转转,又对宴斐招了招手,给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正经地说道:“全靠你了。”宴斐嗯了一声,反应略显平淡,像是对此见怪不怪了。
“公主,”
“晏哥哥去忙吧。”
宴斐离开后,宴江立刻八卦两人刚才都聊了些什么,夜灵犀顺势将话题引到了容衔和平南王身上,说她刚才看见前者在给后者赔礼道歉,宴江道,“想必是为了昨晚的事吧。”他摸了摸下巴,耐人寻味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位郡马爷当真是能屈能伸。”
夜灵犀颇有感悟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时候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
“公主是不是又着了谁的道,怎么说起话来比学堂里那些先生还要老气横秋。”宴江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天天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人也要跟着变老咯。”
夜灵犀:“……,三叔不是还要出宫吗,快走吧。”
“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宴江将手拢在嘴边悄悄问道。
夜灵犀本想说不用,手却伸向荷包从里面掏出一颗金珠子递了过去。
傍晚时,宴江又进了一趟宫,半个钟头过后,他从掖庭司带出来一个人,两人乘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刚停在湖边的亭子前,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闪亮的光芒倒映在清冷的水面上,像是一道道雪亮的刀光。
亭子四周埋着雷火弹,只等人一到便点燃引线。
马车被炸得片甲不留,一块焦黑的木板掉进水里,过了会儿又浮了上来,随水波飘向远处。
湖对面的酒楼上,一位白衣公子坐在窗边看着对面的亭子消失在轰隆的巨响中,等到火光熄灭,他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花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