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酒怎么不叫本将军一起尝尝。”秦愔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道。
宴江笑道:“我正打算让人去请将军,又怕将军贵人事忙打扰了将军。”
“还是宴老弟想得周到,连下酒菜都备好了。”秦愔扫了一眼宴斐怀里的小兔子,宴江向宴斐示意了一下,他先告辞了,宴江又请秦愔和孙武去自己的帐篷里喝酒。
过了会儿,一名伙夫匆匆赶到宴斐的帐篷里,年纪不过二十,长着一张讨人喜的圆脸,鼻头冻得通红,进来后就滔滔不绝地向宴斐介绍如何料理小兔子,烧烤红烧都好吃,听得宴斐一脸黑线。
宴江手下的一名龙影卫来请宴斐过去,他将兔子交给伙夫,说先养着,然后跟着龙影卫离开了。
等伙夫找了个笼子把兔子关起来喂养后,忽然茅塞顿开,心说还是小将军有远见,等养肥了就不愁没肉吃了~
这边,宴斐进了帐篷后,被宴江招呼着一块喝酒,他才喝了一口,便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这酒猛烈辛辣,入喉像是一团火焰灌了进去,没过几秒整个人便跟着暖和起来。
“这可是好酒,平常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宴江仰头干了一碗酒,眯着眼睛似是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秦愔也面不改色地干了一碗,称赞道:“果然是好酒。”又道,“只是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我这儿正有件事要和两位商量一下。”宴江挥了挥手让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下了,然后压低声音道,“我这儿刚得到一条情报,乌月擅自宣战,月氏族的几位长老对其十分不满,打算重选一位新王。”
“那将军有何打算?”秦愔道。
宴江道:“我猜想乌月还不知道后院要起火了,要是他知道了,嘿嘿。”他嘿嘿一笑,又来了个转折,“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位大王子没死,现在要回来夺权了。”
“那位大王子不是在外出打猎的时候掉进了冰洞里吗。”宴斐道。
宴江道:“耳听未必为实,咱们又没亲眼见过,若真是这位大王子死而复生回来报仇,那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秦愔道:“宴老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位大王子也不见得是良善之辈,说不定比这二王子还好战。”
“这个我早就打听好了。”宴江胸有成竹道,“这位大王子秉性纯良,性情温和,与这乌月截然相反,若当初是他继承王位,想必会主动与咱们大徽交好。”
秦愔笑道:“本将军怎么听说这位大王子颇有心机手段,和这乌月半斤八两。”
“人家又不是个傻子,爹不疼娘没了,不长点心眼怎么能活到现在,我看这位大王子大概是没想到他二弟真想杀了他吧。”说到这儿宴江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一口干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孙武神色复杂,也端起碗干了剩下的半碗酒。
秦愔耐人寻味地说道:“手足相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为了权利地位,即便是亲兄弟也要想方设法除去,谁挡了路,谁就得死。”
孙武捏紧了手里的酒碗,一脸铁青之色,啪地一声重重放下酒碗,无比愤恨道:“连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真是猪狗不如!”
秦愔勾唇笑了笑,劝道:“孙将军也无需动气,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之辈。”
“都扯到哪儿去了。”宴江将话题引回重选新王一事上面,打算派个探子过去乌月那边放个风声,然后坐山观虎斗。
入夜后,宴江派的那名探子悄悄离开了军营。
翌日,皇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早膳过后,夜灵犀听说刘世子跑去明月园闹事,嚷嚷着孟天澜是杀害他父王的凶手,在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她父皇都惊动了。
夜岚辰带着德公公过来时,正好看见刘世子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哪里像个世子,分明是个无赖,嘴里还嚷嚷着杀人偿命,孟天澜紧攥拳头,克制着心中怒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偏袒你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见这句话夜岚辰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德公公连忙走过去劝解了两句。听说皇上来了,这刘世子也不嚎了,被夜岚辰眸光一扫,立刻埋头装鹌鹑,一声都不敢吭了。
平南王妃带着孟天澜过来向夜岚辰行礼后,面色镇静地对刘世子道:“世子是真想抓到真凶让王爷在九泉之下瞑目,还是受了谁的挑拨被人当刀使。”
刘世子支支吾吾地否认,平南王妃面色一凛,目光也变得锐利威严,刘世子瑟缩着脑袋不敢抬头。
“世子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儿撒泼,若非念及王爷刚走,世子悲痛过度,单凭世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怕早就让人打出去了。”
刘世子心里哼哼唧唧,面上一个字都不敢顶嘴。
夜灵犀悄悄藏在门外偷听,心说这位王妃娘娘果然聪慧,开口便一针见血地点出这刘世子的愚蠢之处,之后恩威并施,并非是因为理亏才忍气吞声让这刘世子胡闹,而是因为怜悯之心。
“公主,有人过来了。”
禾禾小声提醒了一下,铃铛指了指后面,夜灵犀回头看见有人影通过树影,随即端正姿态走了进去,先用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父皇,然后过来行礼请安。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