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先前不是治理过水患吗。”
夜岚辰的目光投向一名绯袍起身的官员身上,听到一个魏字,夜灵犀也盯住那个方向,三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不过比起她父皇还是差远了。
魏青出来回道:“微臣在徐州一带治理水患时,常听那些上了年纪的河工说起,渝州一带地势低,这水都流到那儿去了,若不疏通利导,恐怕日后会淹城。”
萧贵妃特意往兰妃那边看了一眼,见夜灵犀正用手指头在桌上写字给兰妃看,母女俩谁也没看下面,让那些好事者想看出半点端倪也寻不到机会。
考虑过后,夜岚辰让宴江负责那一万多人的考核,从中选出一百精干由他亲自操练,剩下的人拨出三千编入军营,其余人全部送去修筑河堤。
一万多人的去处定下来后,萧贵妃敬酒道:“皇上英明决断,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夜岚辰举杯同萧贵妃喝了一杯,道:“你父亲也有功,朕已经派人将赏赐送去了。”
夜灵犀这才知道萧家也在里面出谋划策,不过萧家在江南,水匪在青州一带,两地相隔上千里,这萧家也能将手伸过去,实力果然不简单,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分了一份功。
等萧贵妃敬完酒,夜灵犀也端着杯子来敬酒。
“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萧贵妃笑道:“灵犀,还没到皇上的生辰,你倒先祝上寿了。”
“我就想要父皇长命百岁,能天天高高兴兴的。”夜灵犀委屈地低下小脑袋,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萧贵妃心里气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说些什么。
“贵妃,灵犀还小,不必太苛责了。”
夜岚辰接过夜灵犀手里举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萧贵妃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将头上戴的那根光彩夺目的八宝翡翠水晶钗送给了夜灵犀。
下边一张桌子上,苏时和赵策荣珏,杜太师的嫡孙杜轩坐在同一桌,赵策吃了几杯酒,说话又不过脑子也不看场合了。
“听说宴斐那小子要瘸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荣珏也跟着哄笑,两人一副幸灾乐祸的嘚瑟模样。
“背后说人,视为不仁,不顾同窗之谊,视为不义,御前诋毁,视为不忠,不遵师长教诲,视为不孝。”
苏时一番话说得有条不紊,有理有据,教两人难以反驳,尤其是后面两句不忠不孝,说得两人心头突突,荣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赵策心里咽不下这口闷气,一门心思要拿话压苏时一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也想当驸马吧,宴斐那小子要是瘸了,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在这儿装什么装。”
苏时温文尔雅的面上添了一层薄红,不知是听到驸马两字羞臊了还是恼了。
“哼,没话说了吧。”赵策颇为得意道,“别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凭你,还想当驸马,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别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围着公主转,谁知道你心里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杜轩听赵策说得越来越尖酸刻薄,忍不住开口为苏时说话道:“苏公子是正人君子,”
“有你什么事,”赵策不客气地打断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我看他就是个花言巧语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世子恶语相向,也非君子所为。”苏时不卑不亢地说道。
赵策皱眉道:“我就看不惯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有本事跟我打一架,敢吗?”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戒骄戒躁,”
“罗里吧嗦的,烦死了。”赵策再次打断苏时的话,他平时最听不惯这些文绉绉的词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听着就后脑壳疼。
荣珏又凑到赵策耳边悄悄说道:“等明日上学,苏时这小子肯定到公主面前告状,到时候还不知道怎样添油加醋诋毁咱们,公主又听他的话,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咱们跟他赔个礼道个歉吧,免得他又到公主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被荣珏这么一激,赵策心里那股闷气又腾地一下子蹿了上来,一时酒劲冲昏了头,不管不顾地一把揪住苏时衣领质问他是不是要跟夜灵犀告状。
荣珏假意劝了几句,心里早就乐翻了天。杜轩真心实意地劝架,但赵策根本听不进去,一心认定苏时会到夜灵犀面前打小报告,诽谤诋毁他,这人一门心思钻进了牛角尖,非得闹出点动静来不可。
“打人了!”
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声,很快一双双眼睛都盯了过来。
夜岚辰让德公公过去看看,夜灵犀一骨碌溜下椅子先跑了过去,德公公连忙跟了上去,不停地嘱咐着夜灵犀慢点当心摔了。
“侯爷,那不是令郎吗,怎么把苏尚书的公子打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同凡响啊。”跟宁阳侯同坐的皇后胞弟沈宁站起身一面眺望着前方的骚动一面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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