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说啊!”
端月公主见李纯不说话,恶狠狠的瞪着她,而李纯则抬眸看了一眼南周王,一副既无辜又为难的模样。
在外人眼里,她是被端月公主胁迫而来的。
可端月公主不自知,仍用眼神威胁着李纯,甚至还低声说着狠话。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待会儿就派人去尚书府!”
李纯眸中立马浮现出气愤之色,片刻后,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眼神执拗的看着端月公主,沉声开口。
“就算公主用家人胁迫臣女,臣女也不会说违心的话来欺瞒圣上,更不想害了辰王殿下!殿下已经活得很艰难了,臣女恳请公主不要再为难他。”
李纯有意让南周王听到她说的话,说话时就没刻意压低声音。
端月公主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南周王,见他面色阴沉,赶紧解释,“父皇,儿臣没有威胁她,是她在胡说八道……儿臣真的没有威胁她……”
南周王一掌拍在案桌上,怒斥道,“够了!朕的眼睛还没瞎,你看看她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还说没威胁她!”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威胁朝臣之女!甚至还拿家人要挟!”
端月公主立马跪在地上解释,“儿臣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真的对她动手,再说,刚才明明是她自己答应要来跟父皇承认,是她让五皇兄做的为证,可这会儿却突然变了卦!”
“父皇应该彻查此事儿,免得误会忠臣!”
李纯感觉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如果戚家是忠臣,那世上就没有贪官污吏。
她刚才一直在想端月公主为何要急于给戚家洗脱冤屈?
这会儿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或许,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就是戚家人!
如果戚家出事儿,那她就完了!这才病急乱投医,半路拦截胁迫自己想为戚家脱罪。
但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这样这样就能救戚家人。
端月见指望不上李纯,又咬了咬牙替戚家求情。
“父皇!戚家是冤枉的!戚家是开国功臣的后代,对父皇忠心不二……只不过死了几个百姓,父皇何至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南周王听了端月公主说的话,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她身上,沉声怒骂。
“混账东西!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你就为他们求情!他们要朕的皇位,朕的江山,还有那些被他们害死的百姓,他们都是朕的子民,岂是说杀就想杀的!”
南周王原本心情还不错,可这会儿却因端月公主说的话,直接暴怒了!
殿内其他宫人,也因南周王的突然震怒,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端月公主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愣愣的立在原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他们犯的不是小错吗?怎么会是谋逆的大罪……”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如果戚家真的完了,那她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李纯瞥见她的动作,证实心中猜想。
戚家人的胆子真大,居然敢搞大公主的肚子。
他们也不怕东窗事发后被问责,不过,想想戚家犯的事儿,又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端月公主秀拳紧握,还想再挣扎一下,跪下恳求,“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南周王见端月公主还在执迷不悟的向着戚家人说话,气得抄起手边的折子砸在端月公主身上,又起身指着她骂!
“混账东西!戚家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向着他们!”
端月公主护着肚子,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萧景辰迈步走了进来。
他见李纯完好无损,这才眼神淡淡的扫了端月公主一眼,但这一眼,还是让端月公主感觉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瑟缩着,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
南周王平息着心里的怒意,坐下询问,“你怎么来了?”
“儿臣有要事儿启奏。”
“何事儿?”
萧景辰,“请父皇先禀退所有人宫人!”
南周王深知萧景辰的性子,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是不会如此谨慎的,神色凝重的叫了一声,“长安!”
长安公公立马带着所有宫人退出去。
端月公主也想趁机离开,但被萧景辰叫住。
“端月皇妹留步!本王要说的事儿跟端月皇妹有关。”
端月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事儿了?
可这事儿连近身伺候的宫女都不知情,他肯定不知道,应该是有其他事儿。
等殿内只剩他们四人时,萧景辰才看着端月公主开口。
“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本王帮你?”
端月公主梗着脖子,“皇妹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萧景辰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既然皇妹不愿意说,那本王就去请太医来诊脉。”
端月公主的脸色再次一白,眼中也闪过慌乱之色,他真的知道了!他居然真的知道!
“五皇兄……”
端月公主想祈求萧景辰不要将她怀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