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公主回来了……”
“你说的是……十年前被送去和亲的明心公主?”
“是她?”
都城脚下,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强健的兵马开道,无端从上透着杀气,每个将士紧握兵器,为首之人狂野豪放,双目如鹰一般锐利,恰似开刃刀锋。
极具异域特色的面容,与中原人很不同。
他披着铠甲,骑着马,顶着无数人的好奇下,下了马,恭敬垂首于骄辇前。
“王上。”
他汇报:“宫中来人迎接王上了。”
骄帘掀开,玉手纤纤,骄矜坚毅的人映入眼帘,琼鼻朱唇,好似柔弱的花注入了不败的灵魂,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她微微一笑:“褚将军,王上命令,尔等驻扎城外,点一支小队跟随即可。”
迎接的人为难起来:“可是陛下吩咐不得——”
她的笑容不变,半步不退:“王上有令!”
迎接的人终于退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说话算数的时候了。
如今草原之上仅有一位王,手下几十万大军,随行十五万,跟随王上回都城。
燕国与草原打仗,自王上统一后,从未赢过,其他几国都是败。
当王上真正露脸,他们才知道,这位一统草原的王,是十年前被燕国送去和亲的明心公主,燕惊弦。
如今她手握军队,掌着权力,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柔弱公主了,哪个国家都不敢小觑这位崛起的草原之王。
别说她是带军归来,让他们驻扎城外,就是真把军队带进去,燕国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因为燕惊弦足够强,她的兵马足够健壮,能够踏平任何王朝,就算是燕王庭,也能说打就打。
皇室还是迎回了,和亲十年的明心公主,如今草原的王。
“王上,快到王庭了。”她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王城,感慨万千。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回来……”
她眼里很复杂,最终这些情绪都沉寂在眼底深处,化成坚毅。
被送往草原和亲的那一天,迎着风沙,与心上人战败的棺椁擦肩而过,她几乎忍不住泪,整个人万念俱灰。
她的小将军啊……
他说要娶她。
还说打赢了,她就不用和亲了。
可结果却是生离死别,和亲路上,她只敢一个人在夜里为他哭泣。
白天里,只能收拾好情绪,不丢燕国脸面。
她为的不止是燕国皇室脸面,还有燕国的百姓。
她燕惊弦代表的是,一国尊严。
只是,来到草原的第一天,蛮王残暴,她承受不住生生被折磨致死。
那时,她想,那样也好,她可以和她的小将军团聚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也是那一天起,她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刀捅了蛮王,所有进来的人都惊声尖叫:“公主杀了王——”
“公主杀了王!”
那一夜,篝火燃起,无数人围剿起了虚弱的公主,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可这人浑然不惧,握紧了唯一的匕首,披散着长发,破碎的长袍染着鲜血,袖子都断了一半,一人对上了无数人。
仿佛身后有着千军万马。
这人只是抹掉了脸上溅上的血,轻笑一声:“来。”
这一幕极大镇住了当时的她。
这是何等的英勇、豪迈,无所畏惧,仿佛就是下一刻死亡都不能折损此人气度半分。
也仿佛,根本不知道何为怕。
哪怕什么都没有,可好像拥有赢面的是此人一样。
明明看似摇摇欲坠,走两步都要倒下,仿佛随时都要碎掉,消失在人世间的模样,却生生将那些追杀的人杀到怕,杀到胆颤为止。
甚至于,只要一眼,那些人连刀都拿不稳了。
无数人都感觉看到了怪物,丢盔弃甲。
一个人驯服所有,以她那残破的身躯,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看呆了。
这还是……她吗?
这人只是一声:“我以为多有骨气……”
四周一片死寂。
无数人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终于有人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下。
“王。”
一言点醒梦中人,所有人附和着:“王!”
“您杀了蛮王,就是新的王了!”
“对!您就是我们新的王了!”
没有人不服。
这个人成了部落新的王。
很快聚集了部落里的人,收服四周部落,不服的就打过去,一个,两个……靠着英勇无畏的气势和悍不畏死的英勇,征服了整个草原。
之前,他们说:“不过是个弱女子!怕她干什么!”
“对!”
“打就打!”
后来,一个个都被打得抬不起头,节节败退。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认输!”
就这样,这人手里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渐渐成了草原之上最强的那一个,中小部落都不是对手。
燕惊弦从未见过有什么绊住了对方,甚至破天荒见证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