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燕华等几个姑娘当即将鲁耀群围在了中央,连最害羞的肖翼然都压下了怯生天性,拉着郑媛上前几步。
一下子几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钻出几个洞来。
鲁耀群难得被这么多师妹包围,全身都不自在了,一指外头:
“其实,要先能快快地随手画出随心阵。呃,我们出去再说?我们先在安全地方演示一下再进来。说不定还有其他同门也愿意来听呢!”
这话有理。
众人当即众星拱月地将鲁耀群捧回了营地。
经过这段时日的自发组合,幼蕖、燕华的四周已经聚集起许多熟人,多是上清山与玄机门的弟子。
有些哪怕只是点头之交,也是多因相信她二人的品性,本能地靠近过来的。
见向来粗豪的鲁耀群如此做派,许多男弟子都起哄起来,弄得鲁耀群面上发热,可也有几分得意:
“你们几个小子哄什么?有本事到哪里都吃香!”
“哎呦,鲁师兄,您这回是凭什么本事吃香了?”金钟峰的沈克斜睨着鲁耀群那身破裂衣衫,语气带些酸。
因为本来与他走得近的樊红樊师妹,在和幼蕖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之后,也凑到了鲁耀群身前,笑颜如花。
樊红回身嫣然飘了个眼波:
“鲁师兄有与那黑烟打斗的本事!比你们都强!”
声音又脆又亮,传出去老远,能听出少许任性,沈克反而“嘿”了一下,摸摸鬓角,一时无话了。
幼蕖等人知道这二人有些暧昧,也不多话,只是笑而已。
听到樊红之语,上清山弟子便围过来好几人,有人路过沈克时还特意取笑:
“沈师兄,你怎地突然口拙了?”
“他这是惧内……”
“不不不,还不是呢,惧外……”
哄笑一片。
沈克“嗛”了一声,正要开口,就见同一峰头的谢小天先跨上一步,到了鲁耀群面前,还客客气气地一抱拳:
“鲁师兄,那小弟也要听一听了。”
沈克自宗门大比中输给谢小天后,两人就有些不对付,见谢小天如此低声下气,深觉此乃己所不为,当下鼻孔哼了一声,让开一步,只是耳朵仍旧竖着。
他虽爱负气,却也不傻,能让玉台峰李幼蕖都想学的,定然有些价值。
幼蕖瞅着两人神情,不由好笑,一抬头,更好笑的是,陈筠和刘秀这对闹崩了的欢喜冤家竟然同时一左一右地奔来,互相看到对方,都是足下一顿,欲走又不愿。
“陈师姐,你来我这边!”
幼蕖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往旁边让了让,挤出个位置来,陈筠顺势靠近插了进去。
刘秀踌躇了几息,慢慢踱到沈克身边,他和陈筠一般,见对方面后都是冷着脸眼冒寒光,全身都在腾腾地冒怨气,生怕走近对方半步。
大概是靠近了就控制不住要打要骂,真真仇人也不过如此。
都是青年男女,都是热情蓬勃的年纪,难免有恋慕之思。
宗门对此并无禁令,只要不出格,向来都是默许弟子交往的。
只是,一旦生怨,哪怕只是一时闲气,就要影响心境呢!再有点矛盾生出恶念来,连同门都做不好了!
幼蕖心里生出这个想法,暗自摇摇头,她可不要被这种事情影响修炼。
鲁耀群果然是有独到之处,他一开口,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原来那黑烟虽然满含暴戾之气,却也可利用,鲁耀群醉心阵法,又时常去白昱峰琢磨如何将各种火力融入他擅长的随心阵。
他曾在搭乘宗门地行舟之时,在西北地心裂缝里见过一种难以收取的黑色油里火,其气息与这绿柳浦边荒之地的黑烟有些仿佛。
鲁耀群当时见猎心喜,试以随心阵围住那黑色油里火,一边消耗其火气,一边吸收其能量,竟然能与之周旋片刻。
练得手熟之后,运气好的时候,更是可以将那随心阵围住的一小团油里火消耗殆尽。
此番在这灰色云气里又见到那黑烟,趵突剧烈之状很令他有一种熟悉感,更是手痒难当。他胆气又壮,遂用旧法一试,果然可用。
在旧经验的基础上,他又作改良,于细微处添减几笔,愈发称心应手,故而自己在得意之余,想与同门分享此法。
听了鲁耀群所述,幼蕖心头一明,并生出惭愧之意:向来只当鲁师兄为人粗豪、不拘小节,没想到他是粗中有细之人,竟然能将人人视之为小技的随心阵发挥出这般用途!
因为鲁耀群的外表、举止大大咧咧,幼蕖发现自己其实不知不觉在细巧精深功夫上就小瞧了他。
真是以貌取人要不得!
做人呐,不仅要苦干、能干,还要善思、巧干,人人都有比自己强的一面呢!对,还要善学!
果然姑姑从前说过的那句红尘界前贤经典甚有道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万万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奇思妙想,就可以目中无人,真以为别人都不如自己了。
比如这一遭,自己不就是没能找到更妙的法子么?
随心阵可随手而为,说是大小由心、收发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