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拍着胸脯让娄钦放心,他主动掏出一枚纯白色的玉制令牌:
“不瞒你说,我胡明得了好处,自然也要帮人家办事,这个天经地义。不过,胡明不是利令智昏之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会有违大业。
“我口说无凭,空口说什么老弟你也不会相信,三位宗主那里也不好交待。喏,这个,雪山令!你知道的,历来令行一致,言令无违,这可是做不来假的吧!”
娄钦未想到胡明这么主动坦诚,“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径直取过雪山令,将神识透了进去。
这一看,他倒是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样?没什么不利的罢!”胡明笑着伸手。
娄钦低头又看了看那枚冰寒浸骨的雪山令,上面刻着连绵高耸的雪山,质如凝乳,润泽厚重,令牌毫不作假。
令牌内的命令也是做不了假的。
看来竟然是他想错了?
不,是三位宗主,特别是乌宗主,看错了,白担了多少心!
“得罪!”
娄钦将雪山令客客气气地搁回了胡明掌心,满面堆笑。
“好说!我们兄弟,反而更应该避嫌,查得清清楚楚对大家都好!”
看上去,胡明对半路被拦截查问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笑着收起雪山令,看看左右,凑到娄钦面前,以自己人的姿态,压低了嗓音道:
“胡明愚钝,却是有些不成器的狭隘想法。”
“大哥你说,兄弟间别客气!”娄钦也以同样的姿态回馈,人家识相,他也懂事,何况,他已经查过了雪山令,确实放下了心。
“这大雪山……”胡明抬头看了一眼,“与我们三大宗门俱是一体的,都是圣门栋梁,何必彼此不放心来不放心去?大家精诚合作,少些掣肘,对我们,对圣门大业,岂不都是大大的有利?”
“胡明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位侍尊……”娄钦也抬头看了一眼半隐在云间的雪山之巅,声音更低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三位宗主与他们共事未久,尚需磨合……”
那就是彼此对对方还不放心喽!
胡明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他一来巴望自己得利,二来祈祷魔门大昌,要达到这两个期望,上面的几位大佬可就别勾心斗角了。
三位宗主老谋深算,两位侍尊年轻气盛,看来,暂时还消停不了啊!
不说别的,现在的自己不就是这几位大佬角力的棋子之一么?
他看了眼娄钦,这位老弟,同命同运呐!
“娄老弟,我不叨扰了,就此告辞!看在你我曾同行共事的份上,老哥哥我倚老卖老多说一句……”
胡明踩上自己的慎刑剑,将飞未起之际,又对娄钦开了口。
娄钦知道这位胡明最善明哲保身,虽有些投机之举,但昔日一起做事的时候也见他没坑过队友。
魔门里昔日有个陈骞亦是明哲保身,但那人惯会逢高踩低,在坏人堆里都是讨人嫌的,最后么,死在少清山了。
胡明的风评却是好得多,娄钦觉得他这会讲的说不定还有些可取之处,当下肃容拱手:
“胡大哥您说,小弟听着呢!”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咱都是小鬼,这是没法子的。可小鬼若是能调和得几位阎王不打架了,于圣门于我等,岂非莫大的好事?该回禀的时候,是事无巨细、推波助澜,还是抓大放小、缓和疏通,这是一点,你仔细琢磨琢磨。
“其次,你在此处,是身不由己,却亦是个机会!须知,若想魔功大成,非上雪顶不可!你离得最近,不比老哥哥我千里万里地赶来更方便?老哥哥我羡慕你呐!”
说罢,胡明“哈哈”一笑,掉头如电而去。
娄钦看着远去的慎刑剑,手势一压,止住了要冒出头来的几个手下:
“没什么事!各守原地!”
话刚说完,他眉头一皱:
“储庆呢?”
一名手下怯怯地冒出半个脑袋,指了指山顶:
“他说上去看看……”
娄钦气得一顿足:
“他这是寻死!”
气归气,总是他的手下,不能不管,他撮唇发出一下无声的音波,召唤储庆速速归来。
这是他们自己人的联系方式,外人听不到,在这种不能出动静的地方最合适不过。
可是那道音波发出之后,娄钦凝神捕捉回音,面色突然一变,脱口道:
“不好!”
……
穹顶山洞之内,看着冰镜的白侍尊发出一声冷笑。
黑侍尊一拂袖,将冰镜击碎,无数亮晶晶的碎片一闪而逝。
白侍尊也不恼,慢条斯理地道:
“刚刚才说过,你的修心功夫还差了点。”
“我修的是魔,又不是道!要修什么心?”黑侍尊的话总是带着火气,仿佛他心里一直有个怒气冲冲的小人。
“魔,道,嘿,你信不信?大道相通,魔也好,道也好,若偏执一方,都不成大器。在我手上,要将这两条路融到一处!”
说到这里,白侍尊将两手在空中狠狠一撕,破空“嘶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