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上清山弟子很丢人么?你看这谢小天,衣服都换了,几次在外面见到他都这么鬼鬼祟祟的。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还微服私访?谁特意去看他呀!”
苏怡然悄悄给幼蕖传音表示鄙视。
幼蕖瞅了一眼,心道怡然师姐的这话很是。她也觉得谢小天看起来有些古怪,明明光明正大的事,偏做得小心翼翼。人不是坏人,却不是个磊落大方的人。
幼蕖对谢小天不感兴趣,虽然谢小天对她还挺友好,甚至可以说现在遇上了还格外热情,可不合她的眼缘,总觉得这人刻意、不够坦荡。
这样的人,她宁可敬而远之,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撞破了他什么秘密,他有什么好处她也不想沾光。
“走那边,省得他看到我们没地方躲。”幼蕖低声道,她本能地不想令人尴尬。
苏怡然会意,谢小天藏什么她压根儿也不想理会。就像刚刚幼蕖说的,少了那点机缘她就修道就修不了了?
换的这条街面比方才的主干道略显冷情,才走几步,就有一阵浓浓的草药香袭来。
“哦,都是些灵草啊!”苏怡然又来了精神,两眼开始四处搜寻,她虽然怕炼丹,但对炮制灵植还是挺喜欢的。
“来,看看,说不定能遇上什么难得的仙草!”
俩人这会逛得细多了,苏怡然想看仙草,幼蕖更想看,难得天南地北的物产集中到此处,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说不定,可以看到对二哥三哥有用的药材呢!
连看了三家摊位,幼蕖一无所获,她也不急,二哥三哥的伤药极其难得,怎么也不可能让她随意就寻到。
苏怡然倒是小有满足,她接连收到了两株只产于朱宸州的灵草,喜滋滋地把在手里欣赏了一会,远远瞅见数丈开外似乎有一株眼熟的红果,而且那摊位前已经站了一位修士正在打量,一着急,拉起幼蕖就往那处奔。
“哎呦!”
还没撞上人,是苏怡然被幼蕖一把拉住,这就脱口叫了声。
幸好幼蕖拉得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抱歉啊,我这位师姐走急了没顾上看路。”幼蕖给对方打招呼。
对面是位白衣飘飘的女修,身形曼妙窈窕,幕篱垂下长长的面纱遮住了面容,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位年轻姑娘。她脚步匆匆,走得也挺急,不然也不会险些和苏怡然撞上。
苏怡然也回过神来,满面堆笑地赔礼:
“姑娘,对不起啊,幸好没撞上啊!抱歉抱歉!哎,姑娘你是远道而来我们上清山吧!不撞不相识,不如我们到对面茶楼歇个脚,我请姑娘喝杯饮子,就当陪个礼如何?”
幼蕖暗笑,苏怡然跟着萧云轫这位师兄,其他不谈,这撩姑娘的手段倒是学得不错。
苏怡然是诚心要赔礼,也有几分要结交的意思。这姑娘肯定也是来参加宗门庆典的,举止间亦有几分气度,大家都是女孩儿,年龄又差不多,她觉得认个朋友也挺好。
“哼!”
幕篱微微偏了点角度,面纱里传出一声冷哼,语气透着冷淡、不悦,很是不客气。
苏怡然愕然,她的笑还在脸上没散去呢!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这么好,没撞上就赶紧道歉了,还两个人都齐声赔礼了,这姑娘怎地这般夹生?
不过那戴幕篱的白衣女子也无意纠缠,冷冷扫了她二人一眼就转身离去。
“什么人啊这是!”苏怡然瞪着远去的窈窕背影,“哪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当谁都惯着她呢!”
“好啦好啦,是我们差点撞到别人。说不定人家有什么事呢!”幼蕖安抚着怡然师姐。
“这不是没撞到嘛!就算是真撞上了,我们也赶着真心道歉了。我还想请她喝一杯呢!”诚心想交朋友的苏怡然忿忿然。她难得有机会在外面交朋友,一片真心竟白费了!
要说这姑娘是因身份高贵而不屑于折节下交的话,她苏怡然也是乌朔州苏家的嫡系、上清山宝瓶峰的亲传,青空界也是数得上的身份,可也没傲慢到这个地步!
幼蕖拉一拉苏怡然的袖子,想把她拉转身,就见苏怡然盯着那姑娘去的方向愣神不动。
“怡然师姐,你怎么了?”幼蕖在怡然面前摇摇手掌。
“你不觉得这人有些怪吗?”苏怡然轻声道。
“怪?”幼蕖奇道。她方才站在苏怡然身边,并不曾直面那白衣女修。而苏怡然是那女子正面相向的。
“隔着面纱呢,怡然师姐你看到了什么?”
“也没看到什么。可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苏怡然皱着眉头,“我们一看就是上清山内门弟子啊!”她指着身上的天青色道袍。
“是啊”幼蕖看了看,也有些知晓苏怡然的意思了,那个白衣女子是有些奇怪呢!
这里是上清山的地盘,远道而来的年轻女修遇上了两个上清山内门女弟子,虽然差点撞上,可是这两位上清山弟子态度友好热情,赶紧赔礼不说,还明显有结交之意。
按照常理,这姑娘多半会顺势而为,正好借聊天喝杯茶的功夫与上清山门人处个脸熟。
修道之人,朋友不是越多越好吗?哪怕她本身也出自名门大派,不需要往高处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