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顿时就化为慈父,格外贴心妥当。
不过她也没有胆大到大家都不说话,她来当这个出头椽子,只是下意识看向妹妹。
却发现淑安脸上有跃跃欲试之态。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去拉对方,却没能拉住。
“啊,怎会发生了这等事?十六姐素来胆小,怕是被吓得不轻吧。”淑安以帕掩口诧异道。
元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宣仁帝心中有些不悦。
淑安天真烂漫,行事莽撞,这些他都知道。
平时莽撞,他只当小女儿家还小,他当当慈父纵容一二也无所谓,可现在这种场合,却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心知自己想把宋浦配给元贞,并不是什么秘事,以宫里那些喜欢传口舌之人的秉性,莫怕圆圆早已有所耳闻。
如今却发生了这般事,他既怕圆圆觉得难堪,又怕她对此事上心难过,自然不满淑安的没事找事。
“皇后快去吧,勿要耽误。”
吴皇后自是看出了宣仁帝的不悦,忙站了起来。
“妾身这便去。”
“十六姐和十三姐素来交好,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十三姐不去瞧瞧?”
还是淑安。
梅贤妃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慌忙向宣仁帝告罪。
“陛下,妾身管教无方,这便带淑安下去管教。”
她拉着淑安便要走。
淑安委屈说:“娘,你作甚要管教我,难道我什么话说错了?十三姐,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元贞本以为淑安挑了事后,会见好就收,哪知对方根本不懂见好就收之理。
本来她只想看戏,想看看梦里这场被她忽略的事内里究竟如今,万万没想到她不找事,有人主动送上门。
既然别人都主动把梯子递到她面前,她再坐着不出声,不是白费了对方一番好意。
遂,别有意味看了淑安一眼,道:“十八妹妹所言甚是有理。安庆素来胆小,我确实得过去看看。”
又对宣仁帝说:“父皇,女儿前去瞧瞧,若真是有人故意冒犯安庆,也好为她做主一二。”
“这种场面你去做什么?”
宣仁帝显然不想她去,却架不住她态度坚决。
“罢,朕随皇后一同去看看,你若想去就跟着一同去吧。”
.
浩浩荡荡,一群人都去了。
因一路上宣仁帝沉着脸,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梅贤妃暗中已经挖了淑安无数眼,却也不敢明晃晃带着女儿离开,只能同去。
见这般阵势,其实淑安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却又倔强地不愿承认自己错了。
到了宴殿,整个西配殿已被肃清。
除了几个内侍宫人在,竟还有几个禁军侍卫在场。
杨變竟也在。
不过因为人多,宣仁帝又有心事,并未注意到他。倒是元贞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一行人进殿各自坐下。
其实主要也就是宣仁帝、吴皇后,以及王贵妃、周淑妃、梅贤妃有座,其他人都站在一旁。
元贞也有座,她一直被宣仁帝牵着袖子,内侍自然也会看眼色,忙放了个绣墩在御座旁,就坐在宣仁帝下首处。
“把人带上来。”
很快,安庆和宋浦就来了。
安庆的衣衫倒还齐整,只是面色苍白,双目通红,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宋浦的脸色也不太好,嘴唇紧抿着,一双俊眉紧蹙。
“怎么回事?”
一内侍躬身答道:“小的也不知,小的还是侍卫来寻,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个内侍说:“小的确实在配殿服侍,这几间宫室也确实是小的在管,但当时御史中丞张夫人带着女儿借了另一间宫室更衣,小的不过一转眼,就出了这等事。”
又有数名内侍宫人说话。
他们的说辞大多都是不知,又或是当时忙于其他事,直到事情发生后才知晓这件事。
看似一切都很正常,恰恰却因为太过正常,又显得很不正常。
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巧了,巧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之所以巧合,不过是有人故意安排。
在场大多数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因淑安去攀扯元贞,惹得宣仁帝亲至,为了展现‘只是巧合’,才会一句句问着这些看似无用又琐碎的问话。
什么事都是不上秤则以,一上秤万斤打不住。
本来按照安庆的打算,这事顶多惊动吴皇后,但吴皇后是个不爱管闲事的性格,必然将此事先按下不表,也不会多管,事后呈报给父皇。
父皇即使生气,也不会当面质问她,事情一含糊也就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不光父皇来了,元贞来了,其他人都来了。
来了个现场大处刑。
此时她何止心惊肉跳,简直是瑟瑟发抖,全靠着佯哭才能让自己显得无辜。
暗中心惊肉跳的也不止安庆一人,有那在其中帮了一手的,无不深恨淑安的没事找事,生怕会牵扯出自己来,以至于如坐针毡。
要说在场人里最为放松的,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