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神色着急,手舞足蹈起来。
“你指手画脚做什么?先在一边等着,别碍事。”服务员不耐烦了。
“他是不是不能说话?”厘梨经过,下意识低声问了出口。
沈弃应声:“嗯,他跟对方解释,在路上他开车摔了,才会晚来。”
厘梨惊讶,“你会看手语?”
“会一点。”
“沈弃,你好厉害。”厘梨忍不住夸赞,“你竟然还会手语。”
厘梨看向服务员,帮忙说道:“他不是指手画脚,而是不能说话,刚才在路上开车摔倒了,才会迟到的。”
外卖员不断点头,他又比划着手势,手背上还有擦伤在流血,显然没有撒谎。
厘梨看不懂对方的手语,她看向沈弃,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漂亮,求助地看向他,眼波盈盈,沈弃莫名有种被需求的感觉。
薄唇下意识勾起,沈弃开口:“他求店家能不能先把订单给他,他不能迟到,不能被扣钱,他需要钱给家里人看病。”
外卖员不住点头,看向他的目光全是感激。
服务员没想到外卖员是哑巴,而且对方也不是故意迟到的,听起来还这样可怜,她语气缓和,“等着,我去厨房里帮你催催大厨,给你加急。”
外卖员感激地不断点头弯腰,脸上也带着放松的笑容。
身体的残缺,并没有影响他的积极,坚强。
厘梨看向沈弃,耳朵听力的问题,在生活上,他也有很多不方便。
她突然想知道,以前他的耳朵是怎么损坏的,之后,他是怎么适应,怎么熬过来的。
去到包间里。
厘梨问出了心里的想法。
沈弃开始脱手套,动作不紧不慢,他的手指修长,手背的青筋微微隆起,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他将黑色手套放在一侧,冷白的手拿起透明的杯子,帮她倒了一杯果汁,“你想知道?”
“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她只是突然想知道,随口一问。
额前的刘海垂下,挡住了沈弃冷厉又精致的眉眼,像是多了几分无辜的脆弱感,“ 几年前,被人伤的。”
当时那人的手机直接击打在他的右耳上和头部。
厘梨想象不出到底是谁,会伤到沈弃,还有他脖子后的伤疤,估计是同时伤到的。
“伤你的人……”
沈弃的眸色深了深,“伤我的人是一直照顾我的保姆的儿子,对方已经被抓,现在还在牢里。”
“我跟你说过,我在江城生活过。”沈弃的声音冷淡,语气也淡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因为我的体质,8岁的那年,家里人将我送到了江城,照顾我的是在沈家工作过十几年的保姆,每隔一短时间,家里会打钱给她,用来支付我所有的生活费用。”
沈弃被送离开时,正是沈母江轻灵怀孕的时候,又或者说,因为她怀孕了,以防万一,决定将沈弃送离沈家。
8岁的沈弃独自一人在江城生活,身边只有照顾他饮食的保姆。
小小的沈弃,会想念家,想念母亲什么时候接他回去。
是不是母亲平安生下了弟弟妹妹,他就能回去。
回到家,他愿意待在房间不出来,远离弟弟妹妹,不连累他们。
可惜,后来保姆告诉他,他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留住。
他想着,等母亲的伤心过了,会接他回去。
与其他小孩的顽皮,活泼不一样,小小的沈弃每天安静地盼望地看着门口,守着沈家打来的电话。
每个假期,他的期待值会拉满,祈祷着家里人来接他回家。
小沈弃会羡慕班上的同学,有家长带着去游乐园玩。
也会羡慕其他孩子,生日的时候,有父母陪着一起吃生日蛋糕。
过年的时候,保姆回老家,宽大的房子只剩下他一人。
小沈弃会打开电视机,声音调得高高的,看着电视里的人阖家欢乐,听着外面传来的鞭炮声音,听着附近小孩的笑闹声,他会羡慕有家人的陪伴。
然而,沈家就像是完全没有了沈弃的存在。
小沈弃听说,母亲想要争取再怀孕。
等了两年,小沈弃又从保姆口中听说,母亲从沈家的亲戚里选了一个聪明的孩子,想要收养。
从最开始小沈弃期盼着,自己乖乖的,母亲就会接他回家。到了后来,他觉得自己变得优秀,母亲就会想起他,接他回家。
到了沈弃长成清瘦的少年,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接他回家。
他是沈家抛弃的人。
就连一直照顾他这么多年的保姆阿姨,也是每天胆战心惊与他保持距离。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衰神,瘟神,扫把星。
没有人敢靠近他。
少年沈弃已经过了渴望得到亲情,渴望得到别人认可的年纪。
他清晰,清楚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会是独自一人。
后来,有一年,保姆生病,正好她的儿子来了,还暂时替代了她的工作。
逐渐,对方发现沈家每段时间打来的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对方逐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