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入秋,天气渐冷,秋风瑟瑟,四处落叶飘零。
随边弘刚出大帐,就碰见了来找他的梁峰原。
随边弘慵声问:“你来看聪庭的?”
梁峰原摇头道:“有战报传来,苗跃伏那边动军了。”
随边弘闻言,面上带出的玩笑神色顿去,与梁峰原一同去帅帐寻林知皇。
两人到时,林知皇正在伏案处理各方送来的公文,抬头见到随边弘与梁峰原前来,含笑问:“何事?”
梁峰原抱拳冷声汇报道:“主公,苗跃伏动军了,借道兹州白平郡往览州湖汇郡而去,要与如今由齐长铮所率的十二万联盟汇军,一同攻打清平道。”
林知皇闻言搁笔,缓声道:“齐长铮还真是自信。”
随边弘面上露出讽笑:“是啊,齐长铮一大把年纪了,倒是敢搏。”
这会柳夯听到消息也进了帅帐,当头听到随边弘这句,含笑接话道:“齐老将军有何不敢搏的?赢了,耗别人的兵打下了览州,去了清平道这比邻的心头大患。”
“输了,倒正好借这些前来汇军的势力,来清除手下不听话的文武。”柳夯说着话的同时,对坐在主位书案后的林知皇行礼。
柳夯进来后,忽红、淮齐昭、梁峰溪等文武也听到消息陆续进了主帅帐。
人都汇齐后,帅帐内众文武都发表起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一番讨论后,梁峰溪拱手问端坐于主位书案后的林知皇:“主公,您是否要亲自带兵前去览州汇军?”
忽红听梁峰溪如此问林知皇,不等林知皇先答梁峰溪,抬脚踏出一步问林知皇道:“主公不准备再亲率兵马继续前攻兹州黄匀郡了?”
显而易见的,忽红此次是必要留下来带兵继续前攻兹州黄匀郡的,她想继续和林知皇一同领兵征战。
若林知皇带兵去往览州,那她无疑就要与林知皇分开了。
忽红不想与林知皇分开,特别是林知皇之前的打算就是准备亲征兹州黄匀郡的。
忽红心思林知皇哪能不明白,轻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赤云,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本王有了符州牧,倒不必再从陈州借道去攻清平道了,此次带兵汇军览州同攻清平道,本王是必要亲自带兵前去的。”
忽红听林知皇这么说,就知事情再无回旋的余地了,不由瘪了嘴,退后一步又重新回了武将的队列之中。
淮齐昭问:“此次主公前去览州汇军攻打清平道,准备带兵多少?”
林知皇想了想后道:“齐长铮手下有七万己方兵马,五万陈州兵马,苗跃伏如今又带八万兵马前去,那横空出世的齐秋岚继承了齐雅的三万兵力,也要前去助军。再加上本王这边......”
林知皇话说到此玩味一笑:“这回览州还真是热闹。”
随边弘道:“只怕后面还会有别方势力加入其中。”
梁峰原颔首认同随边弘此言。
林知皇缓声道:“就带五万吧,这种各怀鬼胎的联盟,玩的是权术,兵倒不用带上许多,多了反而累赘,平白消耗粮草不说,更有可能被他方用话裹挟着做了敢死前锋。”
淮齐昭闻言,皱眉道:“主公只带五万兵马去,会不会太少了?”
柳夯摇头:“主公带五万兵马去正正好,这样也可以打消他方势力对主公的关注度。”
梁峰溪点头:“主公现在如日中天,手下所掌地盘越来越多,此次前去览州汇军攻打清平道还带较多兵力前去,反可能让那些势力先联合起来拖弱主公。”
随边弘亦是道:“不错,主公现在不比之前,容易成为靶子。带兵多了,会让别几方势力联合起来先对付主公。”
“主公此次前去汇军,除了攻清平道,更想在此战过后,直接对齐氏出手,不能在这之前就与别方势力交恶,让他们成了齐氏的助力。”
淮齐昭想了想,温声道:“可就目前来看,苗跃伏那方已经与主公势同水火,那齐秋岚出身齐氏,也天然就在齐氏那方,之后就算再有别方势力加进来......”
淮齐昭话还没说完,柳夯就先打断了他的话:“错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淮齐昭一愣,转头看向说话的柳夯。
柳夯看着淮齐昭的眼睛道:“苗跃伏和齐秋岚只要没有拜齐长铮为主,就都不是齐长铮的势力。”
“若主公先开始就将他们这两方摆在了对立面,那此次战事还没开始,主公就先输了齐长铮一筹。”
随边弘点头,慵声道:“甚至连齐长铮如今手下所掌的这十二万联盟军,都不是没有可操作的空间。这其中不还有五万兵马是陈州那边的精锐之军吗?”
淮齐昭豁然开朗,敬服的对随边弘与柳夯两人拱手:“两位参军所言甚是,是齐昭短视了,受教。”
此次议事大概进行了有一个时辰,最后初步敲定了林知皇亲率五万兵马,梁峰原为麾下主将,随边弘与柳夯为其左右参军,一同前去览州湖汇郡。
具体行策,可等真正动军前,再彻底敲定。
散了议会后,林知皇叫住了往外走的随边弘,等其他文武走了才问道:“聪庭现在在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