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听到林知皇吐出符骁的名字,收了脸上的笑意,淡定地回道:“殿下倒是问的直接。”
“你我之间,又何须含蓄?”林知皇眨巴了一下眼睛,调侃道:“毕竟也是互相软禁过对方的关系。”
林知皇这么一眨巴眼睛,吴煦当即忆起当初林知皇假做蛮横戏耍他的情景,唇角微抽道:“殿下,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事不能就此揭过吗?”
林知皇听吴煦如此说,终是没能忍住畅笑出声。
笑毕,林知皇才又道:“吴大将军若再不正面回话,那本王便只能又回忆从前.....来活跃我们之间的沉闷气氛了。”
吴煦脸颊腾起薄红,连忙摆手道:“别,殿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嗯,那就好好说。”林知皇点头,转瞬间便正了神色,道:“吴大将军应该知道,本王如果想查,也是能知道人在哪的。这会来问你,是在给你机会提要求。”
被给机会的吴煦:“..........”
林知皇见吴煦沉默了,含笑问:“难道不是吗,吴大将军?”
“话虽是如此不错.......”
“不错就行。本王如此尊重你,更未占你便宜。所以我们互相尊重如何?便直接说吧........”林知皇轻笑一声问:“吴大将军想用符骁在本王这换什么?”
之前吴煦与她谈了交易,帮她打仗,并借兵于他回陈州平乱,这次意外有了符骁,又想要什么呢?
吴煦在林知皇的目光压迫下哑声开口道:“双季稻。”
“双季稻?”林知皇闻言挑眉,弯唇问:“你确定?”
“殿下不愿?”吴煦紧张地盯着林知皇面上的神色,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主公之前便想从符骁那换来双季稻的稻种,分给陈州之民种上。
然而联盟之事进行到中途,主公就......
符骁如今这情况,陈州前去结盟攻清平道的五万精锐还不回,之前承诺的双季稻稻种就更是兑现不了了。
既然符骁亲手给不了当初承诺的东西,吴煦私以为现在他另辟蹊径用符骁本人为筹码,去别处换他们陈州该得的东西,完全符合道义。
林知皇眸中溢出笑意,问:“要多少?”
吴煦愣,没想到林知皇答应的如此轻易。
就像林知皇说的,她都已经知道符骁在他们手上了,派人去细查也不会找不到符骁究竟被他们藏在哪里。
她这会过来明着问他,其实就是对他的施恩以及尊重。
林知皇答应的这么干脆,倒让趁机提要求,讨要好处的吴煦一时有些难为情起来。
“说吧。”林知皇见吴煦不好意思开口了,含笑道:“前两日攻袭苗跃伏所驻之军,你立了大功,不仅及时赶到救下了忽红,更生擒了苗跃伏的左膀右臂秦韵。”
“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提的?”
话落,林知皇还抬手鼓励地拍了拍吴煦的肩膀。
吴煦看着林知皇的脸色提到:“.......十万石?”
林知皇笑弯了一双凤眸颔首:“成交。”
“您就这么答应了?”
林知皇确定地点头:“你在本王这所立的功劳,再加上符骁......完全值这个价。”
吴煦心想:但那又如何?你明明有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这些东西的方法。
林知皇看出吴煦在想何,展颜笑道:“本王是个很公平的人,岂会占自己人的便宜?”
“自己人”三个字,林知皇咬字极重。
吴煦红着脸扭了头,闷声道:“伤兵营。”
“伤兵营?”林知皇稍愣,而后反应过来,指了尚还在脸红的吴煦笑道:“狡猾。”
志县驻军营,医兵营。
“虞妹妹,我这脚指头还能长好吗?”忽红看着自己包起来的大脚趾,愁眉苦脸地洪声问。
在医兵营内昏昏沉沉的养了两日伤,恢复力惊人的忽红便又精神抖擞起来,虽还全身包缠得像只粽子,但这并不妨碍忽红中气十足的怒骂苗跃伏。
忽红是骂爽了,住在忽红隔壁的符骁却很有些不爽。
为何?
因为他被忽红吵得睡不着。
如今符骁身受重伤还未恢复,又身处别方势力之下,便每日就只想睡觉,但自从成为隔壁病友的忽红清醒过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问候苗跃伏的祖宗十八代,骂人的声音犹如震雷,这让他如何能入睡休养。
符骁觉得魔音穿脑也不过如此了。
但这事符骁也能忍,谁叫他如今苟在别人屋檐下治伤呢。
距离虞沟生给符骁治伤已过去四日,符骁于今日终于能稍稍动一动身了,刚扭头便认出躺在隔壁的噪音病友,就是当初使出怪力将他砸至肋骨断裂的人。
符骁认出忽红后,先是沉默半晌,而后便再也忍不得了。在虞沟生再来给他亲自换药时,一直高冷沉默的符骁,终于开口向虞沟生提出了他想换个病床养伤的要求。
虞沟生对符骁又与她说话了用表情表示了惊喜,但又用严厉的言辞批评了符骁的胡闹。
“这位身材很好的陈州俊兵,我现在正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