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见林知皇身后的骑兵已经对他们这边拉弓瞄准,沉下脸再次喝道:“箫铛,退下!”
箫铛咬牙忍怒退下,眸中隐见水光,但就是强忍着,定不让它在那权王面前从自个眼眶内掉下来。
“本将军能得权王如此伏低戏耍,也是福气。”吴煦看着面前气势凌人的林知皇,抿唇寒声道。
林知皇只做听不懂吴煦的反话,展颜笑道:“吴大将军能这么认为,真是太好了。本王还以为今日定要与你起争呢。”
林知皇如此一笑,又有了几分昔日“林娘子”的影子,看得吴煦方才压下的怒气直接憋不住,差点当场失态怒声骂出来。
箫铛看得捏拳猛吸鼻子,这才没将眼泪给气出眼眶。
吴煦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逐世拜您为主了?”
林知皇如实道:“如今尚未。”
那就是以后会了。
吴煦额头青筋暴起,逐世这个臭小子,难怪说下次再见要敬酒下跪道歉。
吴煦忍怒再问:“权王之前会以那般模样,恰巧落于本将军之手,是被清平道的人给暗算了?”
林知皇想了想,曼声回:“也可以这么说。”
吴煦问:“之前我的军队在东涌郡被扣押,是您的人在寻您,非是想擒天方子?”
林知皇颔首。
吴煦再次深吸一口气,道:“所以,虞沟生确实乃正统道门传人,您也确实在那时身中蛊毒,但蛊毒非是虞沟生下的,是清平道下的.......”
“虞沟生在后面顺利与您汇合,解了蛊?”
林知皇拍手,由衷赞道:“吴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一解百通,聪明。”
吴煦被林知皇赞的差点一口哽不上来。
好个会骗人的权王,好个厚颜的权王。
吴煦一张英挺的俊容逐渐扭曲:“如今权王终于现身掌权,是因为本将军已经亮出帅旗与兹州兰海郡打了一仗,且占下一城了.....”
“现在你再接掌此地军权,率军攻打兹州兰海郡,外界之人也只会以为是本将军在率军攻打。”
“你在用我之名做掩身!当真是极好的掩身之策。”
吴煦话说到此,眼眶已是因为忍怒变的通红,其他人瞧着,只觉着他都要哭了。
林知皇骑在马上傲然颔首,气死人不偿命道:“吴大将军过赞了。”
吴煦眼眶更红,寒声道:“权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偶然身陷险境,却不仅能化险为夷,还能再谋得更好的局面。”
林知皇再次颔首,抬手指住自己,含笑道:“不错,这就是本王,无所不能的本王。”
箫铛再次怒吼出声,只想杀上去,却因正被数十弓箭手近距离瞄准着,而不敢轻易动弹。
吴煦自嘲地轻笑三声,一双长眸怒的通红,不失仪态地咬牙道:“权王还真是将本将军利用到了极致。”
林知皇含笑摇头:“哪里。本王对吴大将军岂能说是利用,只是对你有一处要谋罢了。”
“殿下还要在我这处谋何?”
“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要谋你这个人。”
谋...谋人?箫铛停下怒吼。
虞沟生在这时跑了过来,雀跃地欢呼道:“林姐姐,你着甲骑在马上出现,委实英秀!沟生甚是喜之!”
林知皇见虞沟生冲过来,宠溺地看着她,甜言蜜语道:“本王对见雪,也甚是喜之。”
虞沟生闻言整个人都开心地蹦跳起来,眼角余光暼到双眸通红的吴煦,转头看向站在林知皇对立面他,同情地劝道:“吴大哥你别哭,林姐姐人很不错的,你就从了她吧!她定不会亏待你的!”
从....从了?箫铛脸上怒色微顿,看看吴煦,又看看林知皇。
啥意思?
说来,这....这权王好像确实还未嫁人.....
难道?前面非是权王戏耍他们大将军,而是心悦于他们将军?这才一路跟随来此?
箫铛收起了拳头,前后思索一番,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
好...好像也不是不行......
刚才还面目可憎的权王,这会在箫铛这里,又变得顺眼起来。
吴煦却狠狠地皱眉,寒声道:“权王还是省省力气吧,本将军绝不会侍奉二主的。”
林知皇笑:“吴大将军,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王对自己有信心。”
话落,林知皇不等吴煦与其副将箫铛再有反应,转首对虞沟生道:“见雪。”
虞沟生开心地点头,从袖中掏出指骨笛置于唇间,闭目吹奏起来。
下一刻,气晕头的吴煦与尚在胡思乱想的副将箫铛还没反应过来,便同时感觉到虎口处一痛,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紧接着便全身酥麻失力起来。
“你.....”吴煦目射寒星,强撑身形,手抚上了腰间的刑折伏邪鞭,却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眼前也开始泛花。
箫铛则直接在他身边砰的一声倒下了。
吴煦眼眶更红,抬眸怒极的向林知皇看去。
林知皇翻身下马,缓步向吴煦走去,在他身前站定,抬起手刀含笑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