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呀,总算到过年的日子了,终于不用去皇后宫里了!”许宜行今日高兴坏了,从宫里回来使劲将披风一甩几米开外,大步流星直奔床上,满意的躺了下来。
司琴日日跟着她,虽见皇后也没怎么为难,但是到底每日拘束着,如今总算能消停一阵子,她也很为许宜行开心。
“夫人,司文姐姐将外面的今年账目交过来了,您现在看吗?”
“不急不急,等我休息两天。”反正现在看了银子又不会增加,何苦把自己逼这么紧呢。刚躺到那小榻上,许宜行忽然脑中一闪:“对了司琴,你见司文如何,她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曾听见她有中意的人吗?”
“这个,倒是听过一些风声。”司琴把脸一红,神秘起来。
“快说,快说呀!”
“就是咱家绸布庄上一个掌固,比她似乎还大两岁呢,也未娶亲。虽然两人的事情没有挑明,可是那些小子们嘴里说的却是很真呢!”
“只是一个掌固?”算起来司文现在早就能独当一面,若是论嫁也能嫁富商或者小官,怎么她只看上一个掌固?不过嘛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若真是有门许宜行很乐意成全她的。
“可是我每每问她她都说没有,是怕我不依她吗?”
“哪呀,司文姐姐如今可气派了,也就是在咱们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到了铺子里谁不恭恭敬敬叫一声管事呢,她现在一心扎在商铺里,没空管别的。”
“好吧。。。”许宜行摇摇脑袋,司文有长进当然是好的,可是若是因为这事耽误她终生,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更何况自己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了,要说能为她做些什么还是趁早吧。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
“奴婢只觉得跟着夫人就很好。”
“本夫人甚少过问你的私事,如今这让你张口的机会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可斟酌着说!”许宜笑道。
“真没有。”司琴原先确实想过,小姐带自己过门八成是要做房里人的,只是这些年瞧下来,不管是夫人还是王爷都没这打算,她也渐渐无所谓了。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许宜行一边躺着,一边敲着自己的小脑袋瓜,这自己近前的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影响,一个二个年纪都大了,却没有一个有心上人的,也不愿意离开自立门户,莫非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写的都是假的?
不过也就郁闷了一会便抛到脑后去了,各人自有各人福,自己管这么宽干嘛!
正月很快到来,腊八、小年、大年除夕,这一日日热闹的紧。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并没有举办除夕夜宴,皇帝传了旨,说太后新丧不久,不欲大办。再说这今年京中王爷都走光了,就算办了估计也是冷清。
于是小两口也是破天荒头一次在王府过了个好年。
吃过除夕饺子,许宜行半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心情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真难受啊。
“年后你是不是就要住进东宫去了?”许宜行歪着,问还在看折子的路安远。
路安远的书桌背对着床,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便答了:“按照规矩是要的,怎么你这意思你不想去?”
许宜行当然不愿意去,现在这情景,自己还是少往宫里走才是正道。“皇上不是说要等我生了儿子才封太子妃吗,我住进去岂非名不正言不顺?”
路安远终于停了笔,一脸诧异的转过来:“你做不做太子妃和他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我若加封你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跟生不生儿子有什么关系?父皇他就是那么一说,否则真的因为这事不让你做太子妃,群臣也会非议的。”
“哦。”
“怎么你是真的不想跟我进宫?”
许宜行坐起身子,脸上满是忧愁:“进了宫,规矩多,我的影卫也带不走。虽说东宫并不在内宫之中,可是到底多了一层门户,被人圈禁着,这和当初的路迟晏有什么分别。”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好办,等开年之后我进宫和父皇说一说,让咱们仍旧住在王府也就是了。”
许宜行惊讶:“这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吗?”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少年太子,开府又早,一应人手全在宫外,父皇会体谅的。”
许宜行还想再细说几句,不过看着路安远信心满满的样子,她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转眼过了元宵,元宵过后的十六文武百官上朝听政,果然就听到了大家心知肚明的消息。孝义王路安远德行出众,封为太子,令国子监太傅教导,并内阁诸臣辅佐参政。
许宜行在听到皇帝果然下令太子不必入东宫之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当然同时也担心起来:这门口的孝义王府的匾额是换是不换呢?
不过不等她担忧几日,早在册封礼前一日工匠就连夜换上了新匾,只是一种用红布遮着,只等着明日册封礼一过,就能揭幕了。
正月二十八,大吉之日,太子的册封礼也在今日进行。
当今圣上从未立太子,这头一遭的隆重之事,各位大臣自然上心的紧。祭天、祭地、敬告列祖列宗,一系列的流程可谓繁琐至极,从晨起一直到午时这流程才